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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它咬钩了!
张俊自然曾经设想过君臣相见的场景,只是他没想到太上皇会这般激动。
见到他的瞬间,太上皇就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潸然而下:“张卿,朕等你太久了!”
张俊当即跪拜:“臣见过官家!”
用的是官家,而不是太上皇,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叩首后抬起头来,准备说出下一句备好的台词:臣来晚了,官家可受苦了!
然而抬眼看清太上皇时,张俊的台词忽然有点卡住:太上皇看起来眼睛明亮气色绝佳,甚至比起他年初见到时还丰润了一圈。
最近愁的消瘦了许多的张俊,在心里写了个‘服’字:真不愧是对着金人也能跪下去的陛下。
心真大啊,被幽禁都能把自己养的油光水滑的!
好在,张俊只是卡壳了一下,很快调整了状态,拿出奸臣的职业素养,面对气色上佳的太上皇,凄切说完了那句‘官家受苦’的台词。
张俊说完后就见太上皇边擦眼泪边回道:“朕倒不苦,张卿接下来的日子,才真是要受累受苦了。”
姜离还是主打一个实话实说:刑讯不好挨呀。
前几日她可是去看过一次传说中的金兀术(完颜宗弼),自然也见到了擅长做人的杜刑官和他的‘做人成果’。
正好,四日后大师之礼,完颜宗弼就要被拉去祭旗。
——杜刑官的档期也就空出来了,可以专心烹饪全身是宝的金龙鱼。
姜离想到漫天飞舞的黄金,整个人再次不可控制地溢出幸福的泪光。
“张卿实不知,你今日出现在这儿,朕盼了多久。
这些个日日夜夜,朕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张俊也不免陪着落泪,并且指天誓地郑重道:“陛下如此信重,臣为陛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又表述了七八句忠心后,张俊觉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交流感情了。
应当进入正题才是。
而太上皇似乎跟他心有灵犀,情绪平复了下来。
在张俊眼中,太上皇姿态堪称闲散地拎起了自己身上盖着的金色小被子,拿出了一支黑漆漆的金属棒。
张俊:这是?
黑洞洞的一个口对着自己的腿:“那就请张卿,为朕做点掏心掏肺的事儿吧。”
开封城北门外的誓军之地。
韩世忠看着两脸严肃,简直如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岳飞父子,走过去劝他们安心。
“鹏举,小云”
在外面不能称太上皇,韩世忠就换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称呼:“那位小友不是说过吗?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何况,我夫人也在龙德宫,你们有什么不放心?”
说起来,因韩世忠跟张俊曾经都是王渊的部下,在今岁以前,他府上
跟张俊家的私交还是比较好的。
然而今年从姜官家那里看了些密信才知道:平时称兄道弟的,然而张俊跟秦桧谋划起来坑他,可一点不手软!
甚至正因为有这层旧日渊源,张俊对韩家军比岳家军更为熟悉,还准备先背刺朋友。
张俊已经在韩家军内提前笼络了一个叫做胡纺的总领,准备让他这个下属出面诬告韩世忠拥兵自重心有不轨,以至于楚州之地这些年只知有韩世忠,竟不知有临安,不知有陛下!
其实这些年相交下来,韩世忠夫妻自也看得出,张俊对梁红玉一直是不以为意的,觉得女流之辈,算不上什么将领,从来拿她只当韩夫人看,从未真的当过梁将军来看待。
原先看在张俊的官位和两家的相交上,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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