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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多的时候,命运会斜着眼撇他一眼,不屑地说声:“傻逼”
。
言叶想到这里,扶着树挣扎着站起来。
她自认为不够聪明,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傻。
如果她的命运是活泼乱跳地活到二十岁,再莫名其妙地死在一片装神弄鬼的树林中的话,那她好歹也要挣扎一番,明确地抗议这见鬼的安排,免得命运这鬼东西还认为人类遇到挫折就这点儿出息。
况且,他记得爸爸最讨厌的就是放弃自己生命,放弃最后的挣扎,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的人了。
她是爸爸的女儿,她不能让他失望。
她的命是队友和夏葵换来的,现在这个时候还轮不到自己糟践!
她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枯枝,拄着歪歪斜斜地往树林中央走。
她不再想要逃走,反而对于这片奇特的树林兴致勃勃:既然它将自己圈在这里,那她倒要看看它究竟是个什么鬼!
人在死前总会有那么一种不顾一切的洒脱。
说白了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要更难听点儿还有“死猪不怕开水烫”
。
所以言叶这时候也不再费心思担忧什么其他的、可能出现的危机,而是遵循“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这样的小学数学知识,从容地一步一挪地向前走。
大约半个小时时候,言叶终于挪到了树林的中心。
之所以说这里是树林的中心,是因为这一片寸草不生,一棵植物也无,泥土成深沉的黑色,和刚经过的茂密的树林以及葱茏的绿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言叶丢掉了拐杖,继续向前行走几步,骇然发现这片黑土的中心,坐落着一口古井。
奇了怪了。
这地方真是不能以常理来论断。
这样偏远的山林中,怎会有一口井?这井被砌的规规矩矩,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形成。
它应该有些年头了,井口的方砖上密密麻麻地长满了青苔。
言叶上前,跪坐在井边,伸手小心翼翼地从砖上扣下来一片青苔,打算仔细观察。
谁知道青苔刚离开井口没多久就自己枯萎,言叶手中只剩下焦黑的一团。
她扔掉这团焦黑,探着身子朝井内打量——这井不知道有多深,反正肉眼观察的结果只是黑漆漆的一片,如黑洞一般。
她“喂”
了声音,连个回音也没有。
言叶彻底没了兴趣。
她辛辛苦苦挪到这里,就只有一个破井和这些个奇奇怪怪的草?当然,她知道这些都违反她曾经所知的生物规律,心里明白这一切都透露着不与寻常,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仅有的那点兴趣已经如颤颤巍巍的火烛,被不知道哪儿来的等“噗”
地一声熄灭了。
言叶大大咧咧地躺在这片寸草不生的黑土地上。
她一会儿盯着将要迎来黑暗的天空,一会儿转头瞅瞅侧面的树林,与身体的愈渐虚弱相对的是愈发灵敏的思维。
清晰的思维也带来相应的后遗症:她真的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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