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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那断了?手的伙计惨白?着脸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青衣男子低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抱着陈长青漠然转身而去。
从头至尾,没有将目光落到宁和三人身上,就这么无视了?他们,独自?抱着陈长青的躯体,朝着山谷外走去。
天边晨曦如故,一日万象初新。
而他抱着最终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的友人,于这晨光之?中踽踽独行。
许是这一幕太过悲凉,见他都走出十来步了?,宁和才反应过来,抬脚就要?追上去。
祁熹追拽了?她一把:“你去作甚,只消往前头出谷,此层便可过了?。”
宁和回头,说我知?晓了?。
但还是追着青衣人的背影跑去,口中喊道:“兄台留步!”
青衣男子闻声回过头,一双深黑如墨的眼?睛望向她,目光像雪一样冷。
这是他头一次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被他注视着的那一刻,宁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只觉一股庞大的危机之?感如同?霹雳一般从天灵之?上直劈下来,几?乎要?叫人当场趴倒在地。
但宁和自?然没有趴倒,她甚至连背脊也不曾弯一下,只朝着青衣男子拱了?拱手道:“敢问兄台,可是庄兄庄岫云?”
青衣男子望了?她片刻,才终于开了?口。
他问:“你有何?事。”
宁和说:“好?叫庄兄知?晓,江远兄曾给?你留了?一封信,就留在花溪客栈内,他的那间客房抽屉中的一枚笔筒里。”
她匆匆追上来,就是为?说这个的。
陈长青当时卷起桌上那张墨字时,宁和一眼?瞟见了?几?行,抬头处分明写着“吾友雪川”
。
当时没多在意,此刻想起来,觉得这封信还是叫这位庄兄知?到为?好?。
多少,也能?有几?分慰藉之?用。
果然,青衣男子听?得此话,面上神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他声音沙哑地朝宁和道了?句多谢,便回过身将马拉过来,抱着陈长青翻身跨上去,掉头朝着客栈方向疾驰而去了?。
宁和望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声。
心头不知?是惆怅还是松了?口气,又或者两者皆有。
祁熹追从身后走过来,没说什么,停了?一会儿,道:“走罢。”
宁和点了?点头,回头朝前方谷口方向望了?望,问道:“便从这谷中走出去,就可往下一层了??”
宁和松了?口气,道:“如此,倒是轻易。”
“你我自?是如此。”
祁熹追说,“旁人,却不会如此简单。”
宁和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方才过去那队银甲将士,还会阻拦他们不成?”
“不止。”
祁熹追漠然道,“还要?将他们也一同?杀了?。”
宁和啊了?一声,心道不知?那些将士,是同?先前那些伙计一般的凡人之?身,还是后头来的青衣男子庄岫云那样,明显能?使仙人手段的。
若是后者,想来周兄他们是必有一番苦战了?。
三人说着,一边踏着草叶朝谷外走去。
灰雾已经几?乎散尽,灵气能?调用了?,便也不需再走,一个御剑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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