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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地上一滩血,就是萧淼清的唇齿边都没擦干净,红艳杀在白净上,仿佛命途坎坷恐不能多活般,叫谁见了都心惊。
闻淳两三步跨到床边,脸上的神色仿佛萧淼清立刻要死了一般,才蹲下还没开口泪珠先滚落了面颊上。
萧淼清咳了两声,将将觉得胸腹间澄澈清明,又用衣袖擦擦嘴角,启唇道:“你怎么到了这里,脚程这么快么?”
他一问,闻淳才说:“什么脚程快,我拖延了半个月才来的,你当现在是什么时候?”
闻淳越以为萧淼清是人都糊涂了:“萧淼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兄们说你已经昏睡了十日,大师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现在外头……”
他欲言又止,话没说完已经被外面又跑进来的人先劝到了一遍。
付意拉着闻淳叫他为邵润扬让出位置,邵润扬飞快搭手为萧淼清诊脉,可那脉象触着却虚无缥缈时有时无的。
邵润扬感知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收回。
萧淼清在这间隙里坐直了解释道:“师兄我觉得身体无恙,”
他更在意的是闻淳方才的话,“闻淳说的大师兄不知去了哪里是什么意思,那我又是怎么躺在这里的呢?”
他醒来这么会儿已经想起了那一天在地宫里发生的事,为此对诸多事都甚为疑惑。
“还有神君呢?”
邵润扬轻叹了一口气道:“那日师兄回来匆促,只将你放下便离开了,我们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觉大师兄身上魔气滔天,我料想是你们与什么魔物缠斗的时候他沾染的魔气……”
邵润扬这话说得颇为迟疑,他们都是修道的,即便专精的方向不同也不至于将那样浓郁的魔气认作沾染。
但同门多年,他也不愿意将负面的猜想随意安在自己十分敬重的大师兄身上,顿了顿,邵润扬继续往下道:“而后大师兄便再没有音讯,隔日便传来了太子死讯……后头又是几日纷乱,如今因着这诸多事情,前几日我已经请师尊过来,叫他来主持这局面才好。”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纷纷杂杂相互套着,平日有张仪洲在就罢了,现下没有一个领头的,加上剩下的弟子心中忐忑,只能通知薄叙。
“至于神君,外头百姓信仰依旧,我想那日你们并未伤及他的根本。”
这在萧淼清的意料之中,那晚他连命都豁出去也没想到自己能够活着出来,自然不奢求能够将神君像给处理了。
只是当下萧淼清的手不自觉握拳,他追问道:“大师兄那日离开往什么方向去的,这几天当真一点回应都没有吗?”
那一晚的张仪洲已经具了魔相,但萧淼清更担心的是张仪洲的安危,迫不及待想要确认大师兄周全。
可张仪洲杳无音讯,萧淼清也没有法子。
他站在廊下,手里捏着玉笛发呆。
玉笛莹莹润润的质地仿佛能白日发光。
表面上的太子,暗地里的真皇帝死了,丧仪规格隆重。
倒是真太子在一副年老
的躯体当中囚困住,偏偏那衰老的躯体还获得了长生。
好在老皇帝死后,龙气未散,有了金龙庇护,太子的身体好了不少,可以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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