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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时看着萧淼清无知无觉的脸,觉得此时点破这点恐怕也无济于事。
况且这本是人间事,与他无关。
只这一瞬的纠结,萧淼清已经得知了他的答案。
可是回想原著中的情节,凌时对张仪洲并没有过忌惮与怀疑的阶段。
萧淼清稍一思索,自己得出个答案来,并且觉得挺有道理。
也许只是害羞了,类似于近乡情怯般,不敢离男主太近?虽然看着面前凌时的样子与害羞二字很难扯上关系,但是原著在萧淼清看来就挺不讲道理的。
张仪洲几乎是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人喜欢他,能把邪神迷得神魂颠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为此萧淼清不必等凌时回答,便对凌时窃窃一笑,好似一切都叫他掌握住了:“没有关系,我知道的,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凌时:“……”
他知道萧淼清大约可能又想歪了,但结合刚才的经验,他不太想直接问。
凌时却不知他这样的态度叫萧淼清以为是在双方有默契的互相言语以及神态暗示下,达成了某种默认的共识。
果然如此,萧淼清想。
换个角度,他只要有这个小师弟的身份在,不仅不需要忌惮凌时,运筹帷幄得好,凌时说不准还要讨好自己。
这个道理不仅适用于凌时,还适用于一切喜欢张仪洲的人。
上辈子吃苦,这辈子他得全拿来享福。
难道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理所当然的逻辑吗?自然没有的!
萧淼清回去还是静悄悄的,只是在再次经过张仪洲的房门前时,萧淼清又忍不住侧目过去看了几眼。
凌时的话与萧淼清固有的印象相悖,多少叫他疑思。
原著当中张仪洲就是一个清高孤冷,一心求道的人,萧淼清在看过相关剧情以后都觉得大师兄能在全书大半人都往他身上扑的情况下还保持初心,并非寻常人能做到。
换句话说,有这种心境,这男主就该张仪洲当。
纵观自己自小在师门长大的经历,所有记忆里的大师兄也无一不是各方面的佼佼者。
然而凌时的话并非无证可寻。
萧淼清在黑暗中扯了扯被子,闭眼想起那次他闯入张仪洲内院,撞见对方泡在清心灵池当中的情景。
那池水是翻涌的血红色,是凶烈碰撞的戾气与不染俗物完全相悖的污浊,偏偏张仪洲静静地站立其中,好像与那池水融为一体,在某个时刻借由池水外放出了他内心地的隐恶。
那抹血红色在萧淼清的脑海里跌宕不休,一直进到他梦中,想起自己三两岁时的情形,那是与现在完全不一样的光景。
皑皑白雪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穿着大袄,脖颈当中围绕着一圈狐毛,沿着下巴要遮住他下半张圆圆胖胖的脸蛋。
他从师尊的重山殿跑出来,躲在廊柱旁边探头看正在院子当中练剑的师兄师姐们。
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小童扭回圆嘟嘟的脑袋,正要偷偷溜回房里,背后忽然有一双手将他托抱起来,叫他稳稳坐在了那人的臂弯当中。
小童低呼一声,回头看去,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双手环过去做出依偎的样子,奶声奶气叫了声:“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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