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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里满是怀疑和不可思议。
弦汐一本正经:“嗯。”
玄濯:“……”
不等他说些什么,弦汐又道:“师兄,可以麻烦你,在台下假扮客官吗?”
玄濯嘴角一抽,“为何?”
“桑公子说,那布妖只杀年轻伎子和男客官,我怕我一个人引不出来它,要是能多个目标,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些。”
……她说得还挺有道理。
玄濯噙着笑问:“那是不是我还得等你跳完舞之后下流无耻地轻薄你啊?”
这回换弦汐不明白了:“为何要轻薄我?”
她歪头问。
玄濯垂眸睨着她,笑意愈深:“你以为那妖怪为什么要杀男客官?它沾满了被折磨至死的伎子的血,伎子的怨气自然也转移到了它身上,肯定是那些男人对这里其他姑娘动手动脚了,它才下的手。
——我光赏舞听曲儿不对你做点什么,它找我干嘛?”
“哦。”
弦汐恍然大悟,随即担忧道:“那它看到师兄你轻薄我,会不会对你出手?”
“呵。”
玄濯实打实地嗤出一声笑,一手把玩着茶盏,姿态松弛,“应该吧,真可怕,倘若它袭击我,小师妹可得保护我啊。”
弦汐肃着小脸,郑重其事:“好,我会保护你。”
玄濯微愣。
他没料到弦汐会是这种反应。
他望向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唯有透底的诚恳纯澈,甚至隐隐的执念。
就好像当真打算拼命保护他一样。
玄濯一时间有些沉默。
他鲜少见到这种眼神。
以往看着他的人眼中,多多少少都掺杂各种欲望与盘算,抑或恨意杀念,他已记不清上次看到诸如这般的眼神是什么时候。
也可能从没看到过。
玄濯突然觉得好笑:他生来就有浩瀚无边的法力和刀剑难伤的强健身躯,从来都只有别人求他保护的份儿,还是头一遭有人这么认真地说要保护他——还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小傻子说的。
是真的傻,他说他要轻薄她,她第一反应居然是担心他会被妖物伤害。
玄濯很想笑。
可视线对上弦汐眼里单纯,却如磐石般难以动摇的坚定,又有点笑不出来。
于是他僵着脸,不尴不尬地回了一个:“哦。”
他拿起茶杯,心不在焉地又喝了口那刚被他嫌弃过的劣质茶水。
弦汐没注意到他百转千回的心思,兀自凝眉深思,为难地嘟囔:“舞姬……应当是要跳舞的,可我不会,这该怎么办?”
这屋子里现在就她和玄濯俩人,是以玄濯下意识回道:“你问谁?难道还要我教你啊?”
弦汐微微睁圆眼:“师兄你会吗?”
“你觉得可能吗?!”
玄濯额角突突。
他堂堂太子怎么可能学那玩意。
被他吼了的弦汐低落地垂下头。
“……”
玄濯磨了磨牙,有些烦躁地在储物袋里又扒拉一通,掏出一颗珠子丢给她,“里面有仙娥歌舞的存像,照着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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