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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内明明到处都是人,此时却因为顾戎的表态明显一寂。
盛夏看清这些人各异的反应更觉可笑,冷着脸说:“过去的就过去了,说再多也没用。”
“今儿特意把我们叫来,为的不是想当年吧?”
说当年论一家,掰扯的是早已稀薄的情分。
可一旦拿情分说话不顶事儿了,该是怎么着就还得怎么着。
老村长面色不善,剜了盛夏一眼嘲讽道:“倒是没看出来顾戎还有这样的好福气,得了你这么个伶牙俐齿的彪婆娘。”
盛夏对他的讽刺不以为意,呵了一声反唇相讥:“说来也是要我多谢顾长生的不娶大恩。”
“他要是不反悔,我哪儿来的大福气嫁顾戎这么个人?”
“你……”
“村长。”
顾戎用脚勾了个凳子挨着盛夏坐下,要笑不笑地说:“我们都挺忙的,有事儿说事儿吧。”
“要是想说的就这些,那我也没兴趣听,不如我们先走了?”
“你不能走!”
二叔公突然激动地嗷了一嗓子,气恼道:“你走了你爹娘咋整?”
“这小楼拿去抵债了,你让他们咋活?!”
“二叔公这话说得,像是他们就要给这小楼陪葬似的。”
顾戎一语惊倒不少人,自顾自地笑了几声:“再说怎么就活不了了?”
“有儿有女,有宅有地,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也没见真的就饿死了谁啊?”
“顾戎你……”
“好了。”
老村长黑着脸打断二叔公的叫嚷,拍了拍桌子总算是说明了来意:“叫你回来,是为了老宅的事儿。”
老宅当年划给了顾戎,村里人尽皆知。
尽管当时的顾戎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但有了在村里拔地而起的二层小楼做对比,也没人觉得是顾戎得了多大的好处。
但现在不一样了。
体面风光的二层小楼要没了,曾经被人嗤之以鼻的茅屋老宅就成了抢手的香饽饽。
这东西还在顾戎的手里,不行。
村长等了半天不见顾戎两口子接话,努力缓和了语调说:“你爹娘把你拉扯大,你也翅膀硬了长本事了。”
“那老宅你住不上,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还给他们,也免得他们没个去处。”
是还。
不是借,也不是暂住。
盛夏眉心一跳想说什么,注意到顾戎对着自己做的手势,揪着衣摆忍了下来。
顾戎看乐子似的看了四周的人一圈,哑然失笑:“我突然想起来,那年也是这么多人。”
相似的场景,类似的氛围,就连落在他身上的眼睛都只多不少。
说的不是同一回事儿,却又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
顾戎盯着村长变色的脸,轻飘飘地说:“当年把老宅给我的时候,说的是给我的补偿,也没亏欠我。”
“村长,这话也是你说的吧?”
村长黑着脸生硬道:“是。”
“可前后情况不一样,你……”
“那兜兜转转一大圈,现在被亏欠的不还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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