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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妃尚且空了两位,皇帝真要封,不是不可能。
先帝不就是个宠起人来不管不顾的多情种,但凡御史谏言,少不了一顿板子,今上瞧着是个明君的样子,可也难保骨子里没有继承先帝多情的血脉。
尤其东瓯公主又是那样的容色。
这一场席,到最后,已经没有多少人心思在吃食上,各自将善款出了,在皇帝面前讨个好,又目送皇帝和太后先行离开,然后各自收整了心情,各回各宫,继续长日漫漫,寂寂苦捱,只待那人间万事消磨尽。
静充仪和尧窈比旁人更亲近些,想到小公主说的那些话,不禁略有担忧,想去珑璟轩看看她,可又怕德妃那边多想,要知道,德妃最忌讳她宫里的妃嫔私下往来。
几下思量,静充仪最终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但仍叫了宫人送些补品过去,聊表心意。
明姑收下补品,客客气气道:“我代我们殿下给娘娘道声谢了。”
“姑姑客气了,应当的。”
送走了宫人,明姑拎着补品进屋,就见自家小主子将皇帝送的字翻了出来,两手捏着就要撕开。
怎奈这专门用来下圣旨的明黄布帛做工实在考究,撕了半天连个小口子都没能撕开,姑娘反倒两颊泛着红晕,轻喘上了气。
尧窈心气也跟着上来了,四处寻剪子。
明姑就怕她想不开,早就将剪子收了起来,把补品一搁,几步走过去,抢过尧窈手里的上等绸布,捋平了边角,一声声地叹。
“姑娘这又是怎么了?哪里想不开,非要拿这玩意出气。”
这玩意虽然不能卖钱,但皇帝御用的东西,贵重无比,随意损毁,那可就是以下犯上,大不敬了。
尧窈心口仍是堵着气:“这字,一点都不好看。”
“还有那花,也扔了,熏得我头疼。”
皇帝人没来,前两日倒是命人送了好几捧栀子花,说是摆在屋里,给小主子添个乐趣。
这花香是香,可就是味道太浓了,还一下放这么多,是个人闻久了都受不了。
小主子偏还挺喜欢的,直说这花好看,明姑可没少腹诽,这皇帝实在小气得很,专捡实惠不要钱的送,就这只进不出的貔貅性子,能讨姑娘喜欢才稀奇了。
可这些话又不能说给姑娘听,毕竟她们在这宫里,还得指望着皇帝过活呢。
明姑只能压下满腹的牢骚,劝自家主子:“这花就是不扔,它自己也会慢慢枯萎掉,到时再收拾也不迟。”
如今看着还算新鲜,就这么扔了,容易落人口实。
尧窈心里有了疙瘩就一定要除掉,如今看那些花白得分外刺眼,她一刻都忍不下去。
“那就搬出去,搁到院子里,不要让我看见。”
见主子心意已决,明姑自己也闹心,索性道:“好好好,都听姑娘的,咱们就搬到廊下角落里,任它们自生自灭。”
一听到自生自灭,尧窈又有点不忍,怔了下,幽幽道:“花离开土就没了灵性,把它们移栽到外面地里吧。”
“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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