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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是不是洛兄,你说不是,是太——”
江濯心都提起来了:“太?!”
安奴道:“太不明白了!
你说的都是胡话,也没个后续,我听得迷迷瞪瞪的。”
江濯无力反驳,暗暗道:我胡说八道惯了,醉了也没个分寸,还好没叫太清。
但是他昨晚一直陪着我,我有没有——有没有再轻薄他啊?!
他想到这里,腰间又隐隐酸痛,好像左右两侧都被捏酸了、揉麻了。
饭吃一半,洛胥从楼上下来。
祂换了身衣服,在江濯身旁落座,神情如常:“醒了?”
江濯咬了口包子,算作回答。
他因为宿醉,眼皮微红,越发地像个浪荡子。
两个人各自饮汤,手臂碰了下,又碰了下。
洛胥说:“等会儿我去拿袍子。”
江濯觉得“拿袍子”
这事像是干过,但又想不起在哪儿干过,心不在焉:“怎么脱了,是我闹的吗?”
洛胥汤勺轻碰,品玩这句话,很有意思似的:“嗯,你记得?”
江濯说:“不记得了。”
洛胥道:“不记得怎么知道是你闹的?”
江濯心想:都让我睡到身下了,不是我闹的,难道还能是你自己脱的?
这时,堂外传来一阵马蹄响,骤雨般落在门口。
店小二慌不迭迎上去,进来几个灰衣鬼师,为首的马鞭一扬:“休要废话,快备些酒菜来!
爷们人困马乏,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们陆续落座,仗着身份,也不拿正眼看人,自顾自地聊起来。
一个说:“这药催得急,真是累死爷们了!”
另一个道:“可不是么?这几天跑下来,着实累得够呛!
我听几个交好的兄弟说,王山那头也派了大夫来,正在路上呢!”
“那裴大稷官究竟怎么回事?”
“还不是小胜镇那事闹的,据说裴大稷官冲撞了邪祟,经脉全断了,如今人躺在弥城府里,夜夜梦魇,喊着有鬼什么的。”
“看样子是好不成了,唉,他也可惜,本该是二州翘楚,若非碰见这倒霉事,说不定日后还能做个法相呢。”
他们居然在说裴青云!
“司主看重他,给他派了弥城那样好的差事,如今他废了,陶圣望又死了,司主雷霆之怒,怕是又要发落一些人。”
“不知道咱们会不会跟着吃挂落。
这几年差事多了,规矩也严了,不比刚入司那会儿,人还能说说笑笑的,现在我去王山,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你我算什么,平素能见着司主几回?法相才是真可怜,时时侍候在司主左右,稍有不慎就会惹得司主不快,真真是伴君如伴虎!”
“原先只有司主倒还罢了,如今又来个女人,既要揣摩她的心思,还要提防她吹枕边风,也就是法相还受得住……”
他们满腹牢骚,平日待在属地里,周围都是敌我不明的耳目,半句话也不敢多说,现在出来办差,自觉都是一个派系的兄弟,便就着饭菜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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