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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折腾了两遭,才肯把她放开。
阮绘露气喘吁吁蜷起腿,额发被汗沾湿,乱七八糟地散着,累得几乎快要合上眼睛,再也不想吃火锅的事情。
李崇裕脱下西服外套,把她包裹起来,又顺手替她整理好裙子,轻轻吻在脸颊:“回家了?”
“嗯。”
阮绘露应得慵懒,声线有些嗲,“李崇裕,我下周就走了。”
“怎么,现在后悔了?”
他把她揽入怀里,“我妈那个人,怕是不会让你出尔反尔。”
“我知道姚总的脾气,本来也没想着推掉。”
李崇裕可真笨,怎么读不懂她的潜台词呢?阮绘露仰起头,腮帮子鼓鼓的,“其实我想说,舍不得你。”
谁能想到两天前他们还在争吵,还为了彼此的一句话彻夜难眠,她哭得眼眶通红,和池画骂他混蛋。
真要离开他一个月,阮绘露还是不好受,姚娅说得对,异地是考验,可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使是亲密关系,也要为各自的热爱让步。
李崇裕眼底雾色浓得化不开,捏着她的指节,神思深沉地考虑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摸一下右侧的口袋。”
“右边?”
阮绘露一头雾水,但还是按他所言照做,果真触到一个皮革方盒。
心跳乱了节拍,她小心地取出来,捧在手中,以征询的目光递去。
他只是凝望着她,稍扬唇角:“打开吧。”
“我不想。”
阮绘露把小盒攥得很紧,月色笼罩下晦暗不明,否则一定能看清她因用力而指节青白。
她害怕,怕这是个潘多拉的魔盒,不想因为它成为枷锁。
“李崇裕,你原本想要今天求婚吗?”
“是。”
虽然设计好的环节里,氛围与仪式一样不少,但不知为何,他踌躇着捧出这颗心,几番犹豫后拖到此刻,一个不合时宜、跌宕后的低点。
他轻轻捻过她的指腹,彼此指纹凹凸、摩擦,像两个灵魂纠缠的具象化,她总是这样,有时候能用柔软包裹他的冷冽,有时却又偏要硬碰硬。
李崇裕打好的腹稿,在她拒绝打开戒指盒的时候成了一席废话、一厢情愿,如果说上次吵架搬出结婚来消弭矛盾确实不够真挚,那今天呢?费心准备的种种,在此刻化为乌有,她甚至敛下适才的依恋,在看见那枚戒指后,一切褪温。
“你是不愿意?”
他的唇动了动,声音低哑,“还是说,不要这么快做决定?”
第二次去澄阳县,阮绘露已经有了经验,出发前简单垫了两口,不敢多吃。
这次住宿由澄阳县接待,她轻装上阵,行李带得并不多,在城际大巴上睡得昏昏沉沉。
突然手机震了震,她迷糊看了眼,池画发来一张照片,尽管已经精心照料,但玫瑰终究还是过了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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