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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
“稼轩公呢?他可认识元大人?”
“我爹赋闲在家二十多年,从不与朝中官员来往,也没来过临安,应该不认识。”
宋慈点了点头,向辛铁柱说了吴大六翻供一事。
辛铁柱一下子变了脸色,额头上青筋凸起,一把抓住牢柱:“那狗贼胡说八道!”
“你不必着急。”
宋慈知道辛铁柱是被冤枉的,倘若真要拦截轿子,以辛铁柱的勇力,自己轻而易举便可做到,何必另找他人?更别说辛铁柱与吴大六素不相识,找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拦截轿子,就不怕事后追查起来,自己会被这人指认吗?“你且安心待在狱中,切莫生事。”
宋慈道,“吴大六说收了你的钱,花在了熙春楼,我待会儿便去熙春楼查证。”
辛铁柱听了这话,怒色稍缓,放开了牢柱。
在去熙春楼查证之前,宋慈还要在大狱中见一个人——韩?。
韩?早已在狱中醒来多时。
宋慈原以为以韩?的脾性,酒醒后定会将提刑司大狱闹得天翻地覆,然而实际情况恰恰相反,韩?醒来后竟不发一言,没有任何闹腾。
许义告诉宋慈,今早元钦提审吴大六之前,曾特意去见过韩?,可韩?压根不把元钦放在眼里,对元钦不加理睬,还说他今天就在狱中不走,除了宋慈谁也不见。
宋慈来到关押韩?的牢狱外。
韩?半躺在狱床上,背倚墙壁,右脚跷在左膝上,时不时抖动几下,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样子。
见宋慈来了,他冷哼一声,双脚互换,右脚放下去,左脚又跷了上来。
“韩?,”
宋慈道,“听说你只见我?”
韩?慢悠悠伸了个懒腰,道:“冤有头,债有主,把我关进来的是你,当然要你当面来求我,我才肯出去。”
“谁说你可以出去?”
“我爹是谁,不消我多说了吧。
我被关在这鬼地方,你觉得我爹会坐视不管?我敢拍着胸口说,今日之内,我爹一定会派人来接我出去。
你现在跪下向我赔罪,还不算晚,等接我的人来了,我就跟着出去,不为难你。
不然我一直待在这里面,就是不走,看我爹到时怎么收拾你。”
“你自认罪行,在你嫌疑未清之前,哪怕是韩太师亲自来了,你也休想离开这里。”
“我自认罪行?”
韩?道,“我认了什么罪?”
“杀害巫易,掳走杨茁。”
“我几时认过?”
韩?语气一扬。
“昨晚在习是斋,你亲口承认,在场学子俱为见证。”
韩?冷笑起来:“醉话也能当真?就你这样查案,还当什么提刑官?我爹居然提拔你办事,我看他是真老了,眼睛不中用了。”
“四年前腊月二十八日夜里,到二十九日清晨,这段时间,你人在何处,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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