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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知道四年前那场大火几乎将岳祠烧成灰烬,那么大的火势,韩?从一墙之隔的前洋街上经过,不可能看不见。
大火是在天亮前烧起来的,那就是说,韩?路过太学后不久,岳祠便起火了,也可以说,李乾从中门离开太学后不久,大火就烧起来了。
这不禁让宋慈倍感疑惑,当晚李乾明明在上半夜与何太骥发生争执后,已经一气之下退学离开了,真德秀说李乾此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倘若韩?没有撒谎,那晚李乾就是瞒着真德秀他们偷偷回的太学。
李乾从中门离开太学时,为何低头疾行,显得那么鬼鬼祟祟?中门离岳祠不远,岳祠的大火,以及巫易的死,莫非真是李乾所为?
宋慈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韩?:“你为何心情不好?”
韩?一愣:“什么心情不好?”
“你方才说,当晚看见李乾时,你心情不好。”
“我那是为迎亲的事烦躁。”
“为何烦躁?”
“你查案就查案,我为什么烦躁,与你查案何干?”
“到底为何烦躁?”
韩?被宋慈一番讯问下来,对宋慈这种油盐不进的问话风格倒有些见怪不怪了。
他白了宋慈一眼,道:“我现在才是真烦躁,烦躁得要命!”
顿了一下,又道,“我不想娶杨家那女的,我爹非逼着我娶,你说我烦不烦躁?”
“你不想娶杨菱?”
宋慈道,“为何?”
“为何?”
韩?冷冷一笑,“像她那种成天骑马招摇过市,还拿鞭子抽人的悍女泼妇,谁会喜欢?外面大把娇柔可人的姑娘,娶谁不好过娶她?再说娶亲有什么好,我就是不想娶。”
“可据我所知,是你执意要娶杨菱。”
“谁说的?”
“你曾深夜堵住杨菱家门,不让她回家,还说迟早要她叫你官人。”
“这种事你居然知道,是不是杨菱告诉你的?”
韩?呸了一声,“这臭娘儿们,当年她撞断我腿,我都没跟家里人说,她居然什么都往外说。
我堵她家门,要她叫我官人,只是吓唬吓唬她。
娶亲一事,是我爹逼我娶的,她还不知道好歹,居然当着我的面划花自己的脸。
不过那也好,我正好名正言顺地退亲,要不然成天对着她那张破脸烂脸,真不知该有多糟心。”
宋慈厌恶地皱了皱眉,但他没多说什么,继续问:“你回家路上,除了李乾,可还有遇到过其他人?”
“没有。”
“这么说来,你经过前洋街时,是否进过太学,是否去过岳祠,除了李乾,没别的人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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