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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去去的香客中,宋慈和刘克庄并肩在灵坛前请香祭拜。
祭拜完后,宋慈走向灵坛一侧的居简和尚,与居简和尚说了些话,然后行了一礼。
居简和尚向他合十还礼。
他又看了一眼居简和尚身边的几个僧人,那是当初开棺验骨时被刘克庄请去做过法事的几个僧人。
他向那几个僧人行礼,几个僧人也都合十还礼。
从净慈报恩寺出来,宋慈和刘克庄一路下山,又一次来到了苏堤上。
昨夜一场小雨,今晨的西湖水雾缥缈,柔似轻纱,远处几座山峰若有若无,宛若仙境。
西湖风景正好,往来游人络绎不绝,宋慈却没看一眼,一路微低着头,若有所思。
刘克庄见宋慈如此,道:“案子都已经破了,你还烦什么心?要说烦心,也该是我烦心才对。”
一踏上苏堤,他自然而然又勾起了当日初遇虫娘时的记忆。
宋慈忽然停住脚步,似在自语,又似对刘克庄道:“不对。”
“什么不对?”
“你可还记得,虫娘首次点花牌时的场景?”
这一问来得极突兀,刘克庄不明白宋慈是何用意,道:“当然记得。”
“我记得你说过,虫娘首次点花牌时登台献艺,曾冲台下一笑,那一笑看似冲着所有人,实则是冲夏公子一人在笑。”
刘克庄叹了口气,道:“是啊,虫娘早就心有所属,她那一笑,是冲夏公子一人笑的。”
“我开棺验骨那天,你从净慈报恩寺请了几位僧人,去巫易坟前做法事。
当时人人都在看僧人做法事,杨小姐也在看,可别人的目光会在几个僧人之间游移,有时也会看向别处,唯独杨小姐的目光一直盯在一位僧人的身上。”
“你是说,杨菱此举,和虫娘只冲夏公子笑是一个道理?”
“我虽不解女子心思,但在众人之中,从始至终只注视一人,必有原因。
虽说女子化妆再平常不过,可杨小姐平日深居简出,出门也总是黑纱遮面,那她为何要化妆呢?我在想,巫易有没有可能还没死。”
“难道杨菱注视的那位僧人就是巫易?”
宋慈摇头道:“我问过居简大师,那位僧人法号弥音,身形高大,与巫易不符。
巫易应该就是弥苦。”
“这不就对了,方才在灵坛那里,你也问过居简大师,居简大师都说了,弥苦当年已被烧死,寺中僧人都见到了他的尸体,还能有假?”
“寺中僧人看见的那具尸体,已经完全烧焦,巫易能假死一回,未必就不能假死第二回。”
宋慈道,“还有一事,我一直不解。”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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