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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说的很清楚,他们的人跟新一接洽很久了,新一从一开始咬死价格到后来自降两个点,大运虽然家大业大,但该占的便宜没道理不占。
不过她让宋叙放心,只是一批实验室设备而已,跟后面的大型器械比起来不值一提。
乔伊听完有些不可思议:“这个钟毓不是挺喜欢宋道长的吗,怎么突然叛变了?再说了,宋道长平时是多淡定的人儿啊,就一批实验室设备而已,能把他气成这样啊?”
温白然抿了抿唇,抬起眼从本子上方看过去,宋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大不同,但他微垂的眼帘下却是一片极冷的暗沉。
她收回视线,默默叹了口气,“因为太骄傲了吧。”
新一也好,钟毓也罢,他们都是被宋叙拒绝过的。
现在两边联合起来摆了他一道,换谁谁都不能忍。
他可从来没输过。
乔伊觉得言之有理:“欸等等,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他在路上接的电话吗,难道你俩一块儿来的?”
温白然:“”
宋叙一早上是从她那儿出门的,两人上车没多久钟毓就打来了。
她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但从他拉安全带的动作可以看出来他非常不爽。
温白然从没见过他这么情绪化的举动,不禁感到诧异。
后来宋叙在电话里没跟钟毓说太多,结束时的冷笑让她不寒而栗。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钟总。”
他语气不像道谢,像是要吃人。
等挂了电话,温白然问了他跟乔伊同样的问题,他怎么得罪钟毓了?
新一割肉还能说是合作不成从而记仇针对他,钟毓要是真为他好,完全可以把这事儿挡下来,可她没这么干,为什么?
她在电话里说,实验室设备只是项目里最小的一块,在大型器械的选择上大运还是更信任大品牌。
嗯,她说的是信任品牌,而不是信任宋叙。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大了,跟她上周在这儿调研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简单来说,她只是要机器设备而已,跟谁签合同不是签?在下游找个代理商,这么大一笔单子,人家肯定屁颠屁颠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哪还会像宋叙似的,专让她吃瘪。
突然间,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出来:周六那晚他突然过来,不会是把钟毓一个人扔餐厅里了吧?
温白然虽然不太相信,但她一时想不出别的原因能让钟毓在一天之内迅速翻脸。
她立刻问:“前天晚上你不是在跟钟毓吃饭吗,你来找我了,那她呢?”
那绝对是个黑色星期六。
钟毓逛了一天街,本来挺高兴的,尤其下午碰到温白然和她前男友那一出好戏。
那一看就是个不好搞的主儿。
不管宋叙对温白然到底有没有意思,有那种前男友在,他俩都没戏。
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温白然这人也算识趣,知道她想跟宋叙单独吃饭,主动提出离开,搞得钟毓还挺同情她。
谁知她和宋叙前脚刚到餐厅点完菜,后脚他就突然说有急事处理,起身结了账就走。
服务生来上酒,见她对面空着,礼貌问需不需要撤掉一套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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