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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漱在此刻变得力大无比,竟然硬生生把锁拧断了,正面对面坐在房间里的游执和时谨礼被那声巨大的开门声骇得齐齐一抖,双双捧着手机震惊地看向拧爆门锁冲进来的程漱。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游执率先反应过来,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问:“二师兄?怎么了?”
程漱在外头时还以为他们俩打起来了,而且听那语气时谨礼明显落了下风,如今见他俩和平地坐在一起,一人手里捧着个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结算界面,不由得尴尬咳了一声,也干巴巴地笑着说:“杨智的同学来了。”
时谨礼应了一声,抓起手机起身跟他往外走,程漱走在前面带路,没注意到游执另一边侧脸上的那个血红的巴掌印。
那麻杆儿叫曲冲,是杨智的同班同学,住他隔壁宿舍。
这小子自称身高有一米九六,四舍五入就是两米,站他们仨面前跟一巨人似的,事务所四个人里也就游执能跟他比比。
男人嘛,第一次见面时攀比的十有八九都是身高,时谨礼跟程漱都属于四舍五入一米八的那种,说高不是很高,但说矮也的确不能算矮,结果站那小孩儿面前竟然显得异常小鸟依人。
杨智诶了一声,问时谨礼游执去哪儿了。
时谨礼面无表情地说:“家里进蚊子了,他在想办法。”
时谨礼晚上不在这儿住,家里进蚊子了只会咬杨智和程漱,杨智小朋友感动极了,抓住时谨礼的手臂晃了晃,眨巴眨巴大眼睛说:“小师叔,你对我可真好。”
本来晚辈向长辈撒娇是件很正常的事儿,但偏偏杨智比时谨礼高出一截子,身形还比他壮一点儿,看着活像一童颜猛男朝着一冷面阎王撒娇,越看越瘆人。
程漱嘶的一声,感觉有阵冷风吹过来,不自觉地抖了三抖。
然后,他又把目光转移到站在一边沉默着的曲冲身上:“那个麻……不是,那个小曲啊,具体什么情况,你说一下吧。”
曲冲的左臂上挂了个黑纱,纱上印着个“孝”
字,他指了指示意大家看,说:“十天前,我爷爷去世了,我们家按照本地习俗,把他的尸体在灵堂里停了七天后,一起送去了殡仪馆。”
“去殡仪馆是前天,我们去的时候天还没亮,全家人都去了。
爷爷火化后,我们按照风水先生给的时间把他的骨灰带去公墓下葬。
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的一个堂弟突然问我二婶,说‘妈妈,为什么那个穿红色衣服的阿姨一直跟着我们’。”
听到这里,杨智立马朝时谨礼使了个眼神,意在询问他曲冲口中的风水先生是否有问题。
时谨礼没理他,又听曲冲继续说:“我二叔二婶听他这么说,马上去看,结果什么也没看见,也就没当回事儿。
但是中午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三叔也说我堂妹看见了穿红衣服的女人,他这么一提,其他孩子也都说看见了。”
“我听我师父说,你们家里人很信这个,”
时谨礼道,“既然前天就知道,为什么今天才来找我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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