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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跟江驰挺像的,连命不好这一点都很像。”
“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六岁多,当时就感觉天塌了。
到今天,我甚至已经记不清妈妈长什么样了,但那种撕心裂肺的恐惧和难过,却还是清晰得不得了。”
“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爸查出来癌症,抗争到最后,在病床上瘦成了一把干柴。
没等我过完十三岁生日,我爸也走了。
当时我坐在病床边上,整个人好像傻了,脑子里一直一直在重复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天可以塌两次?”
“到大学的时候,我认识了江驰,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各自学院所谓的……风云人物,恋爱谈得轰轰烈烈,就在我以为我可以幸福一点的时候,我的天又塌了第三次。
可能我真的不祥……”
说得有些多了,沈鲜鲜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也许是觉得李逍可靠,知道他无论如何不会乱说,让她在他面前生出一种在别人面前没有的倾诉欲。
但是她莫名其妙说这些,李逍会不会觉得她在卖惨?
沈鲜鲜住了口,唇角艰涩弯了弯,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别的岔开话题,一双微凉的手轻轻贴上来,再温柔不过地揩了揩她脸上的泪珠。
沈鲜鲜愣了下,自己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果然流泪了。
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它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
李逍用指腹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而温柔,“沈鲜鲜,你遭遇这些,是你不幸,是老天爷薄待你,你有资格怨天、怨地,怨任何人,唯独不能算在自己身上。”
沈鲜鲜抬眸看向他,“你这是在安慰我么?”
李逍沉沉看着她,目光如水。
“不需要的。”
沈鲜鲜扯了扯嘴角,忽而淡淡一笑,似自嘲,“短短二十多年,天塌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只要熬过来了,是个人都会变坚强。”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
沈鲜鲜舒了口气,语气轻松几分,“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私事,说出来心情好了许多……那个,你先换衣服吧,我去另一个房间,一会儿奶奶如果留你吃饭的话,你介不介意在这里用个饭?”
“好。”
李逍看着她,似承诺,“我不走。”
李逍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沈鲜鲜也换好了衣服。
一袭黑裙褪去,上面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运动t,下面穿了个纯黑的运动短裤,清瘦细长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运动装里,显得有些空荡。
两个人素日里都是偏成熟商务的打扮,而今齐齐换了运动装,各有一番风味。
北屋里阵阵飘香,老人站在门槛上朝他二人挥手,让他们过来吃饭,沈鲜鲜看了李逍一眼,李逍没说话,抬腿走了过去。
“小驰这次在家待几天?”
老人给李逍夹菜,面露慈爱,“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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