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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逍看着她,神使鬼差走近了几步。
修长冷白的手指伸过去,指尖轻触水面。
很凉。
下一瞬,手被浴缸里的人捉住。
掌心相触,一种发烫的、柔软的触感毫无预兆贴了上来。
她看过来,杏眼迷离,眸中一汪春水,潋滟着直白的欲望。
李逍身体僵直,那双眸子几乎让他无力招架,只一个眼神,几乎将他原本费心掩藏的见不得光的东西悉数勾了出来。
二人隔着沉沉夜色对视,沈鲜鲜松开他,湿淋淋的白玉般的胳膊从水中抬起来,手背搭到了眼睛上,遮住了那道近乎失控的视线。
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玻璃杯传入指尖,李逍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有一杯水。
他递过去,冰凉的杯壁贴到了沈鲜鲜手背,“喝水。”
水很凉,寒气逼人,却同时失效于两个人。
一开口方知嗓子已经哑得厉害。
沈鲜鲜伸手过来,接过那杯水,细细的手腕仿佛禁不住那个透明玻璃杯的重量,抖得厉害。
她仰面躺在那里,脖颈拉得很长,将那杯水毫不怜惜灌给了自己,一饮而尽。
唇角的水珠流到下巴上,又顺着修长的脖颈流到了胸前,最后在胸口起伏处跟浴缸里的水融到了一起。
沈鲜鲜的呼吸有点重,将空杯子递给他,颤颤道,“李逍,我还要……”
李逍脑中似翁然炸开,大脑一片空白。
那张一贯冷淡无欲的脸上泛起一抹异样神色,眸中氤氲起一层欲色,更添昳丽。
李逍接过那个空的玻璃杯往外走,走到客厅去接水,玻璃杯几乎拿不稳,水撒了一地。
素日里的沉静、从容、肃然、冷淡登时一片狼藉,只剩下一些杂乱无章的狼狈和茫然。
等到终于接满了水,他拿着水杯,站在那里,却是许久没有动作。
正当时,公寓大门解了锁,柳筝楠拎着药匣急匆匆走了过来,看到他,焦急道,“鲜鲜呢?她这么样了?”
“她在里面。”
李逍道,“麻烦柳医生了。”
柳筝楠彼时过分担忧,没有细细品味这句话里的微妙,只匆匆点头,便要往里走,刚走两步,被李逍叫住。
柳筝楠回头,李逍顺势将手里盛满水的玻璃杯递给了她,“她想喝水。”
“怎么是凉的?”
柳筝楠将那杯水放在茶几上,看了眼李逍,“这里有热水吗,能麻烦……李先生帮忙烧点水吗?”
李逍点了点头,折身去了厨房。
沈鲜鲜摄入的药量比较少,当下又在冷水中泡了半个多小时,已清醒大半。
柳筝楠进去后,将她鲜从浴缸中拖了出来,半哄着让她换了身干衣服,随即给她吃了点清热解毒的药,最后挂了两瓶水。
柳筝楠坐在床头守着她,时刻关注她的状态,愤愤夹杂着心疼,脸色颇凝重。
折腾到凌晨,沈鲜鲜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李逍始终没有再进来,也没有离开,在客厅沙发上安静坐了一夜。
天蒙蒙亮,柳筝楠打了个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出门望见沙发上的人不觉一愣,“李先生还没走啊?”
“她怎么样了?”
李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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