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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湖泊表面冰封,一片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又冰冷至极,人已经掉下去了,哪有捞回来的道理?
牛灵溪实在怕她也掉进去,再也回不来了,于是慌乱中凭着良知用力拉扯住她的脚,不让她往里扑。
谁知,周云仙也不知刚刚在远处是怎么看的,好像立刻认定了是牛灵溪把她儿子推进冰洞的一样,见杨迁是捞不回来了,就发起狂来,红了眼疯狂地拉扯牛灵溪,嗷嗷叫着把他的胳膊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牛灵溪尖叫一声,用力挣脱了她,抱起雪枝慌忙逃跑,周云仙在后面跌跌爬爬,一路追着他。
牛灵溪慌不择路,只得先往程家跑,好在他年轻,虽抱着雪枝,但腿脚毕竟灵便,没一会儿就把周云仙给甩掉了。
也不知周云仙现在到了何处。
杨青青给牛灵溪倒了杯热茶,加了不少蜂蜜,让他暖暖身子,自己思考了片刻。
他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说:“你别怕,幸好你婆婆不是还说不出话?她又不会写字,就算想把这事栽到你头头上也没辙,你就说……”
他想了想,道:“你就说,昨夜你家遭了贼,杨迁凌晨出门,是出去追贼,你婆婆不放心跟他一起去了,后面的事你都不知道,你出门则是因为雪枝发了急症,你就是来带她看病的,跟别的都没关系!”
“这么说能行吗?”
牛灵溪从来没编过什么瞎话,他本来就被吓得不轻,这下又听得心里直打鼓,问,“我不能直接说他是自己掉下去的吗?”
杨青青连忙道:“不行!
那你怎么解释这大清早的,你俩上山干嘛去了?要是让人问出来了杨迁是去扔雪枝,你是去拦着他的,你不就洗不清嫌疑了吗?”
牛灵溪愣愣的,一时也想不明白太多事,不过他相信杨青青,就点了点头,把他说的记下了。
“可是!”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我公公怎么办?他要是不信怎么办?”
的确,杨迁是个什么怂蛋性子,别人或许不知,但杨大健是再明白不过了,家里遭了贼,杨迁顶多喝顿酒咒骂一番,绝干不出来半夜出门追贼这么有血性的事来。
杨青青皱着眉思索了一阵子,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对策,说:“你现在,是最不怕这个的了,眼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杨大健绝不敢把你怎么样。”
“为什么?”
牛灵溪惊讶地问。
“你想想,”
杨青青说,“杨大健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怎么说已经是没了,他从前想尽办法想吃我们家的绝户,但难道他能吃别人,别人就不能吃他吗?他要是绝了后,肯定也怕杨家其他几房趁人之危呀。”
牛灵溪这下明白了,说:“你是说,我的孩子?”
杨青青说:“对,虽然还不知道男女,但你好歹怀的是他唯一的孙子,他要是不保着你,就只能等着族中身健力壮的子侄们强行去过继成他的儿子,抢他的财产。
何况你家的房子是你爹新翻修过的,你名下还有好几亩牛家沟的地,杨大健舍不得这些。”
“这点钱,难道还真能比他儿子的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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