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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少,也安静些。
陈岁桉坐在小板凳,乖巧等饭。
一个娃娃上街吃饭着实少见,下面喝茶的人见她可爱,心生喜爱,不由出言逗小孩儿:“女娃娃今年几岁了?”
陈岁桉在楼上隔着木栏往下瞅:“六岁啦。”
她喜欢热闹,会同人讲话,也容易招人亲近。
见下面的人态度和善,她等饭等得无聊,主动聊天:“这家店有什么好吃的呀?我第一次来吃。”
场子热络起来:“这你就问对人了,他们家不说别的,滴酥水晶脍是一绝。”
说完还冲店小二吆喝:“给那桌儿加道滴酥水晶脍,算在我账上。”
楚霁川坐在对面茶坊二楼,薄唇紧抿。
若是等人一起逃跑,定该低调行事。
陈岁桉这是在干什么?
有一人搭话,就会有第二个人掺和进来。
众人因下雨聚到一处,也算缘分,小小的餐馆里热热闹闹,你一言我一语地给陈岁桉推荐些吃食。
因此在陈岁桉吃饭的时候,桌子上放的不仅仅是自己点的菜,还有其他人替她点的东西。
陈岁桉是个投桃报李的小孩,掏出一把碎银子,买了些酒水让店小二添到了众人的桌上。
在座的有膀大腰圆习武的,有一身清?从文的,有知天命的伯伯,有正值壮年的青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吃得热闹欢快。
楚霁川端坐茶坊,茶是一滴未沾。
上好的金山时雨,从刚沏的袅袅飘香,到现在的茶沉水凉。
以楚霁川为中心,整个茶坊的气氛就像他面前的茶那样冷。
楚霁川的茶冷了,陈岁桉在的场子越发热络起来。
不用往外面去瞧,欢声笑语阵阵传来。
恰似陈岁桉上私塾的第一日,私塾热闹,他的阁楼冷清。
心中的不适感比之曾经更甚。
楚霁川甚至不愿意保持温润如玉的模样,他眉头紧皱,视线一刻都未离开陈岁桉的身边。
他看着陈苏桉,只觉得自己拴着腿养在笼子里的鸟被放出去,一个不察这鸟就会振翅高飞,他再也不能寻到。
楚霁川不想抓陈岁桉逃跑的现行了,他只想过去,当着众人之面把陈岁桉带回家。
逃不逃跑又有何区别?她最终还是跑不掉的。
???
他站起身。
对面的陈岁桉吃完了,也站起了身。
“嗝——~”
陈岁桉打了一个长长的嗝,与众人挥手告别:“我该回家了。”
众人往外瞧瞧,雨也停了,怕她一个小姑娘回家危险,出言询问是否需要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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