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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尘衣的心中,忽而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抓之不住,只能旁观。
而这好似迟来的因果串联的场景,从前像是也有发生,他一桩桩一件件地清算,日复一日地在做同一件事,只是在少有的喘息时,于垂目之人的眼中,望一望人间。
为何没有发现?
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陌尘衣咬紧牙根,眼前的景象古怪到异常,他看见了灵气的轨道,以及那横亘在半空的法则的面积。
刚醒来的那阵子,他也会看见这些东西。
数月前,陌尘衣是在一处山洞中回转,那山洞内开满银花,花轻而薄,又没有真的扎根在泥土中,稍一走动便会随风而起,又消散成细碎的光点。
他身边仅有一把剑,剑尖如火,像是染过谁的心头血,其中剑灵已自封住,只在他触碰时,才会有低低的鸣声回响。
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想起自己叫什么名字,但名字其实无关紧要,他坐在银花中一时半会还站不起身,却很不耐,像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然而这件事究竟是什么,却死活想不起来。
直到灵力恢复,陌尘衣再等不得,匿去气息,以阵离开。
他能感知到在前方的一处山头有许多修士,可他不想与他们照面,直觉告诉他那些修士也非可商榷之人。
于是他悄无声息下了山,在山脚遇上了一个小弟子,小弟子刚从山外采买回来,还抱买了一盒栗子甜糕。
陌尘衣与她擦肩而过时,才想起要问一问这是何处。
“云明宗。”
小弟子道。
“哦。”
陌尘衣眨眨眼,“云明宗。”
那小弟子见他似乎木木讷讷,倒也非常理解,说:“道友也是在云明宗醒来的修士吗,莫慌,而今天劫年过去,大抵造化不忍无辜之人绝命,就又让我们都回来了,只是醒的或早或迟,云明灵气沛然,于是各宗门,或是百姓路上发现的昏迷的修士,都会往这里送,我的师尊也是才醒不久。”
“多谢你。”
陌尘衣合袖感谢,那小弟子刚怪不好意思,却听这修士好奇道:“你这盒子里是吃的吗?是甜的吗,可否与我尝一尝,我用……”
他往腰间一摸,才后知后觉自己身无分文,道:“我用一个阵圈和你换。”
当然,陌尘衣并不知道,等那小弟子迷迷瞪瞪拿了阵圈回去,她那回转不久的师尊,躺在床榻上修养的纪南月,见了阵圈,险些一口气上不来,瞪圆了眼睛,哀嚎一声:“我的个老天鹅啊——”
声音之大能掀翻屋顶,又“咣咣”
捶床板,大喊道:“快!
把那群瘪犊子们叫过来!
不对,快让他们去找人,师尊、师尊他跑了!
!
!”
彼时的陌尘衣,已跑出万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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