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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记错了,当晚李大人确实来帮过我,是他帮我打跑那个贼人的,对!”
裴岫对洪淮斌双拳相击行一记军礼。
不同于其他人对洪淮斌点头哈腰的恭敬态度,裴岫从不弯腰,无论对任何人,他只对能打败他的人多些恭敬而已。
他直挺挺对洪淮斌道:“主帅,这还用再问嘛?很明显,她在说谎。”
霍斟缓步走到含着泪急得不知所措的妇人面前,拍了拍裴岫掐着那妇人肩膀的手,示意他松开。
裴岫忽一松手,那妇人一脱力,竟径直跪倒在霍斟面前。
霍斟便蹲下身,尽量与她齐高,放柔和道:“我们已经确定是李景杀人灭口,放火毁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说出来,或许能为他求求情。”
妇人慌乱的眼神陡然一转,她死死盯着霍斟,随后又如天光将歇般逐渐黯淡下来,死气沉沉。
她死死抓住霍斟衣袖,颤巍巍道:“他……不是有意的。”
“何如?”
霍斟道。
“我丈夫常年对我施暴,喝完酒归家来就打我,用板凳腿抽我,我……”
大滴大滴泪珠从她眼角落下,她几欲说不下去了……
“我偶然与李景相识,他是疼惜我的,说要让我与那个畜生和离,他说他会娶我,会对我好……那一晚,那个畜生出去吃酒去了,他来找我,结果没躲过那个畜生,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吃醉酒就要打我,李景为了护着我,才,才夺过他手里的棍子,打了他的头,谁知,过去一探鼻息就没了气……”
霍斟眸色微变,只是一闪而过,没人注意到。
“你们杀了人,正巧看到来你家偷东西的小贼索性就嫁祸给了他,事后李景还专门派人来放了把火把尸体和罪证都一并抹去了,是这样吗?”
妇女已经无力说下去,瘫坐在地上,应付一样地点点头,却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抬起头来,紧张道。
“不,不是他要嫁祸给那个小贼!
当时我们都怕极了,他赶紧回县衙找知县大人去了,他说,是知县大人让他这么做的。”
霍斟了然,站起身来,走到李景面前,拔出塞在他口中的一团布,正色问道。
“事情都了然了,你也不必再挣扎否认,只说李守心让你这么做,除了为保你,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李景此刻死气沉沉,如一具行尸走肉,他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活路,字句间都有些僵滞,像连不成串的小米珠,掉到地上也激不起声。
“为了栽赃。”
裴岫叫道:“废话,可不就是栽赃别人保住你,让你说点有用的没听见吗!”
李景朝破口大骂的裴岫望去,嘴角上扬,一副故意讨打的样子,道:“呵!
傻子!
是栽赃流民。
他早就不想让流民在济源城里待了,索性激化原住民和流民的矛盾,以此名义把他们都赶出去!”
。
。
。
在场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不一会,在护卫圈外,听到这话的流民都坐不住了,蜂拥挤上前来,拿起自己顺手的拐杖,饭碗,还有不知从哪掏出把刀的,边喊叫着边往护卫圈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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