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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氏所用之法,便是实报人口,按章纳税。
至于这人口之数,则由辖制每个郡的宗王负责核验。
多年来,沮渠无讳帮着几位坞堡主隐匿人口,从中谋利,吃得一嘴油还擦不干净。
话说至此,沮渠无讳也瞒不下去,只仰头问:“大王怎么知道的?”
“你猜?”
“我不猜,”
沮渠无讳冷笑道,“休想离间我和尚荣。”
他大概能猜出,因为尚荣和他关系密切,沮渠牧犍早就向尚家下手了。
随扈尚荣,正是尚家坞主的小儿子。
“尚荣自然不会背叛你,但你能保证坞堡中的其他人不会么?”
沮渠牧犍盯住他。
“你……收买了谁?”
“何须收买?坞堡中那么多人,总不见得人人齐心。
受到不公待遇,不得去向天子申诉一番?”
沮渠牧犍挑挑眉,目中满是嘲谑之意,“孤还道,坞堡里的人,还真都效忠于坞主呢,看来他们还是知道,天下到底是何人所有!”
沮渠牧犍虽未说及此人名姓,但沮渠无讳心里已有了个猜想。
心里咒骂那人一回,沮渠无讳冲着沮渠牧犍蔑然一笑:“天下?天子?笑死人了!
你算什么天子啊!
是把亲儿子送到大魏当质子的天子?还是,不得不娶一个冒牌货当王后的天子?”
“你说什么?”
沮渠牧犍眼中蓄起怒意,快步走到沮渠无讳跟前。
“我说,你算个鬼的天子啊!”
他毫不退让,一骨碌翻身起来,一脸桀骜地笑起来。
危险迫近,但他反而不怕了。
那人再厉害也不敢处死他。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他这王兄。
沮渠无讳才刚咧嘴一笑,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耳光,细皮嫩肉顿时红肿起来。
“嘶——你——”
话没说完,腿窝又挨了狠狠一脚,被踹趴在地上。
沮渠无讳怒火腾腾,待要翻身起来还手,却又被对方的靴子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他这才知道,他王兄竟然力气如此之大。
可沮渠无讳偏偏还要犟,一阵桀桀怪笑后,他说:“你踹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做,还有个人呢,你敢不敢收拾他?”
这人是谁,兄弟俩都心知肚明。
“不敢吧?闹了半天,王兄这是挑软柿子捏啊!”
闻言,沮渠牧犍被戳到了痛处,霎时间怒不可遏,对着他一顿狂踹:“软柿子!
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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