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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笑嘻嘻接话:“哪儿能啊,狼王不是顺路么?站岗放哨是哥几个的职责。”
“我可去——”
无常道:“狼王,咱耽误不起时间。”
“知道耽误不起还在这儿拖——”
天枢慢悠悠打断了他。
“我看他跑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这种小向导,不知道有没有过结合热啊。”
结合热这三个字天枢咬得极其清晰,向来老干部似的太子也一反常态,抿着嘴与他们沆瀣一气,这让祁连骤然想起进赛场前夜萧山雪快被为难得哭出来的样子,便没头没脑地紧张起来。
他抓起四个水壶落荒而逃。
望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太子断开了录音器。
天枢拿出纸质记录本,上边密密麻麻记着的全是狼王和瑶光。
“我像在做坏事,”
天枢边写边自言自语,“他俩好像真的是来参赛的。”
水源距离营地不算远。
萧山雪脚边放着他和祁连的水壶,手泡在溪水里正在洗着什么。
尚未散去的雾气和晨光在他周遭晕开毛茸茸的金色光圈,而他背上还背着他的狙。
祁连走到他背后十几步远的时候,萧山雪警惕地回过头,眼睛微微眯着,下巴和发梢上都滴着水。
看清来人之后他的神色稍微松动,很快就扭了回去,哑猫似的声音在溪水上缓缓荡开。
“你怎么来了?”
“这么久都不回来,我看看你在这儿偷什么懒。”
“我没有偷懒。”
“没有吗?”
祁连在一旁蹲下,用手指揩掉了他脸颊上的水珠,然后指了指那些洗干净的迷彩布条,“这会儿当小浣熊,还说不是偷懒?”
萧山雪并不打算解释,将布条暂时绕在手指上,取过祁连带来的空水壶压进水里。
祁连见他垂着眼睛脸色发白,活似昨夜睡觉的时候让霜给打了,语气不由自主地又软了几分。
“早饭吃了吗?”
“吃了。”
“吃了饭脸色还这么差。”
萧山雪沉迷灌水,兴趣缺缺:“是吗?”
“没睡够?”
他头都不抬:“昨天被你凶的。”
“真的?”
祁连道,“我不是故意凶你的,要不你给我两拳。”
“打死了怎么办?阎王不找我算账?”
祁连在他眼前晃了晃那几个空水壶。
“他巴不得自己冲锋。
你要真打死了我,我就去白羽那儿喝酒,等你得胜回来赎人。”
“我哪儿有钱?你刷盘子吧。”
萧山雪终于挑着嘴角笑了下,眼睛微微弯起来,苍白的脸色上浮现出一丝红晕。
他将布条从水里捞出来,稍微拧干之后递给祁连,然后把作战外套上的拉链拉开半截,露出汗涔涔的脖颈。
“我好像有点低烧,能不能帮我把它缠在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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