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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把那个报道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他们说的先例就是你?”
萧山雪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骤然朝他扭过头。
“那个碎尸,”
他低声道,“是064号。”
“064号?”
祁连有些懵,“高卢站的那个向导?”
“嗯。”
就算是他主动说话,祁连也高兴不起来了。
萧山雪急着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儿。
祁连下意识地摸着他的小揪揪,仿佛用这个动作就能代替安抚。
房间里很干净,细小的灰尘在投屏的光束中飘,墙壁上血红热闹的大字像在狞笑,窗外一直闷着的热雨躲不过雷声。
祁连的脑子里乱极了。
怎么会是064号?
地塔和燕宁之间的矛盾,怎么会波及到渝州?
萧山雪不知什么时候关了投屏,把祁连的手从头顶摘下来,要他坐到自己身边。
那双眼睛里困意褪去,清明里掺着温和软。
他把空调调低,蜷起手脚滚到人身边往怀里一窝,蹭出一个舒服的地方便垂着眼睑发呆。
祁连脸颊恰好能放到他软乎乎的发顶,空落落掌心里爬进来一只发凉的手,要与他十指相扣。
两个人依偎着各怀心事。
抱在一起确实会好很多,偏低的室温让体温更加可贵。
雨声噼啪作响,外头是深山老林也是汪洋大海,他们在孤岛汲取安宁,却什么都躲不过。
祁连蹭着萧山雪的头发,终于理出个头绪来。
难道地塔这步棋是敲山震虎?
燕宁站早就知道地塔和温莎总站的关系;三个哨兵总站联合发这种声明,就相当于地塔背靠大山直接宣战,要燕宁站知难而退。
……结果燕宁站回应的方式是把萧山雪藏起来,再杀了064号?
不,顺序不对,角色也不对。
064号在这个天气里顶多死了四五日,而转调文件早大半个月前就下来了。
萧山雪翻到的是今天的新闻,也就是说——
司晨先雪藏了祁连和萧山雪,然后064号才被杀害抛尸到渝州。
加上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儿,结果是地塔正式向燕宁宣战。
064号是站长亲自处理的,杀人抛尸也只能是站长授意的。
至于为什么千里迢迢丢到渝州而不是扔进海里或者干脆挫骨扬灰埋了——
因为司晨是渝州辖区出身,祁连和萧山雪也在渝州啊。
三站结盟不是一拍大腿就能决定的事情,就凭这些个哨兵总站四处插眼的传统,恐怕站长早就听到了风声,知道即将被针对。
那就杀一个地塔的人,把地塔的注意力吸引到渝州,再“巧合地”
发现两个藏在那儿的重要人物。
拼死拼活打一轮削掉司晨的羽翼,站长渔翁得利一举两得,情况好的话还能顺藤摸瓜一举端掉地塔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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