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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要了!
倘若没有了笑声、倘若没有了声音、倘若她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她还会不会遇上这一切?她还会不会伤心流泪?
倘若,她是一个哑女,没有笑、没有声音,她还会不会是原来那个快乐的谷长安?
倘若,她是一个哑女,那该多好。
不会遇到另一个世界的他,不会陷入这场恶梦,更不会变得不是自己,一个哑女,该是很开心,很幸福的吧?
她,宁愿是一个哑巴。
抬起雨泪潸落的面庞,她迎上那一双熟悉的黑眸,最后一次开口,最后—次朝他扬起灿烂的笑容,最后一次允许自己唤他。
“唐大哥,我们离婚吧!”
半年后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的拥挤街道,叫卖声不断,阵阵随风飘来的小吃香气……他,紧锁了双眉。
若在一年前,他是绝对没兴趣来瞥上一眼的。
他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是高不可攀的豪门总裁,是弹弹手指,便能撼动一方经济的商界老大。
这充斥了汗臭味的场所,他是绝不会踏入的。
而今天,他却来了。
尽管是身处轿车之中,尽管与外界隔着厚厚的防弹车窗,他还是皱紧了眉头,胸中渐渐燃起积压了许久的怒火。
怒火,对这让他厌恶不已的轿车;怒火,对这让他不屑一顾的夜市;怒火,更对这让他思念得快死掉的小女人。
就在视线所及的不远处,那个熟悉的小女人,那个揪紧他心脏的小女人,就乖乖坐在小小的地摊后,凝望着她的布偶,唇边,漾着浅浅的笑。
长安!
她知不知道,这半年来他是怎样咬牙撑过来的?她知不知道,为了找她,他疯狂到了什么地步?
“这半年来,她一直在这里?”
他几乎找遍了所有国度,而这小女人竟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悠悠哉哉地过着日子。
他哑然失笑,痴痴凝视着不远处那熟悉的笑颜,舍不得移开一点目光。
“是。”
刘扬叹口气,轻轻拍一拍他的肩,“沂泱,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我明白。”
唐沂泱苦苦—笑,眸中是诉不尽的相思,“长安不会轻易原谅我的。”
若不是他伤透了长安的心,半年前她不会走得那么绝决,没留下只字片语,没带走任何东西,只留给他一句——
唐大哥,我们离婚吧!
之后,便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如一阵风,消失得无踪无影,不留一丝痕迹。
从此,他的心被硬生生剖成了两半,一半思念得发狂,一半随着长安的离去而渐渐死去。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才蓦然明白,这六年来他对长安做了些什么;他才如梦初醒,梅清早已成了他的过去,和现在的他再无一丝瓜葛。
“我总以为拥有了长安,也同时拥有着梅梅。”
他低低地哑叹,“可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一份爱,并不能同时分给两个人,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也是可以分割开来的。
以前我努力由长安的笑声里去寻回梅梅,可我终于明白,梅梅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我对她,只能怀念;而长安,却是从今以后一辈子的爱,再将梅梅和长安看成一个人,那对谁都不公平。
我错了。”
“我明白你的心情。”
刘扬点点头。
“这半年多来,我一边疯狂地寻着长安,也一边扪心自问,我爱长安,是不是因为她的声音?以前的我可能是;可现在的我,爱的是长安整个人,无关她的容貌、无关她的笑语——我爱的,只是我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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