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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玖款步而去。
弓弦绷紧的声响在空气中漾开波动,姜玖对上顾允之慢慢拢起的眉心,轻轻摇头。
“公主……”
他无声轻唤。
姜玖从嗓间发出一声低语,“别动。”
恍惚间,箭羽嗖得一声自暗处发来……
一阵冷风灌入喉咙,姜玖忍住出手的冲动,却见谢祁以身为盾,长臂一揽,将她紧紧圈进怀抱!
箭头擦破他的手臂,深深没入脚下的青石板缝,他闷哼一声,侧目,眉心一凛,“留活口!”
有几个看戏的老臣当即乱作了一团。
“有刺客!
护驾,快护驾!”
更有甚者,频频往房梁上张望,他们脚步挪动着,竟自发地将太子围进了内里。
姜玖觉得有些好笑。
她不动声色地缩在谢祁怀中,正好将一双双颤颤巍巍的小腿尽收眼底,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老臣,有的已经半截身子埋进了土里。
这般拼命,属实难为这群老匹夫了……
谢家军的将士动作迅速,刺客很快落网,然而他的齿缝藏着剧毒,咬破后当场毙命。
将士轻车熟路地挑开他的肩膀,一个鹰状图腾跃然锁骨处。
“将军,是北魏余孽。”
太子的唇角藏不住得意。
他大步而来,怒吼一声,“谢祁,你善后不利,让北魏余孽有机会刺杀公主,该当何罪?”
姜玖将抓着谢祁衣襟的手缩回袖中,又端庄地叠在身前。
她站直身躯,脸色蓦然冷了几分:
“善后莫非只是谢家军的事?本宫记得,你的顾卫将军主动请缨,拿着本宫的令牌好一番讨赏呢,如此看来,难道暗影阁就没有责任吗?”
她望了眼捧着金丝软甲的顾允之,他眼底泛着红,指甲因用力而断开血渍。
他听了姜玖的话,一动未动,奈何他的情绪始终做不到收放自如,这让姜玖很是头疼。
为今之计,姜玖只能用捧高踩低来转移众人的注意:
“赏罚赏罚,有赏必有罚,既然事情办得不好,太子要罚,那便连暗影阁一起罚好了,昔日令牌在本宫手上,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怎到了顾卫将军这里,就让北魏的余孽漏网了?”
太子顿时语噎。
“江州郡如今是本宫的母族谯郡桓氏在支撑,江州郡能否守住、免遭北魏践踏,尚且还需谢将军出力,就连赶往魏国和谈的使者,都需由本宫亲自出马,太子殿下若气不过,不如先罚暗影阁,谢将军这边,怕是要往后挪一挪了。”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就连太子的爪牙都听不下去了。
其中一个老匹夫上前一步:
“公主此言差矣,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储君,不管是谯郡桓氏,还是谢家军,都是在太子福泽的庇佑下才得以喘息,鹰隼的羽翼再有力,离开了主人,也无从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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