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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势收回手,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说你没有朋友?”
不等我说话,他加快了语速:“开拓列车上的开拓者们不是你的朋友吗?就算他们不是,白珩呢?你们两个怎么就不是朋友了?”
“还有我与云峥,怎么不把我们两个也当作朋友呢?”
他故作夸张的叹气:“唉,可怜我忙上忙下帮某条龙排忧解难,谁料这没良心的,竟然不把我当作朋友看待。”
我有些语塞。
“嗯也、也不是没有吧?”
我磕磕绊绊的说:“但是朋友这个词——”
望着眼前插科打诨的持明龙尊,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时的我还冠着某种了不起的称号,在某个世界挥斥方铎,甚至与某些神祇作对。
肆意妄为、无拘无束、格外自由,类似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那个时候的我。
然而那时的我又是孤独的。
我肆意妄为,进而被人们视做病瘟,我无拘无束,又会被人们嘲笑无礼,我格外自由,但又从来都没有自由过。
是我想要举起反旗,对抗神明的种种‘神迹’吗?还不是祂们太过肆意妄为!
是我想要无拘无束,没有归处也没有‘礼仪’吗?还不是他们从未将头低下!
是我想要自由自在,如风般漫无目的‘游行’吗?还不是我等从未真正自由!
所以,神明当绝,贵者当亡,而那些如浮草般漂泊于世的人,当有一处安身之所。
所以,朋友这个词逐渐被我放入心灵的殿堂,那是我轻易不会去动用的词汇。
所以,与我同行的,与我志同的;与我曾同行过的,与我志同至今的。
我都会称呼他们为——
——“同伴。”
我对上远尘有些茫茫然的眼神,重复道。
“你们是我的同伴。”
(大修)
罗浮到的很快。
因为与星际和平公司签署了互市协定、帮助许多曾被丰饶之民摧毁的世界修复生态,为求医、治学、贸易而来的人群川流不竭,让这座与各个世界进行贸易与文化交流1的仙舟看起来格外繁荣。
我知道人多,但没想到人这般多。
刚一下船,我就差点被络绎不绝的往来者撞到。
这里化外民的数量比曜青上的还要多得多,我险些分不清究竟谁才是游客。
不过也好分辨,久居于此的本地人与化外民大多步履匆匆,他们并不为周围的景色而赞叹,有的只是习以为常,剩下的即便强装镇定,也能从其眼中窥见些许惊叹。
或许是我与仙舟人对眼前这样壮观的景象有着同样的平静,些许游客还想过来找我问路。
好在前来接引的持明使者先一步向我搭话,这才让我免去了一番纷扰。
我遵从远尘的嘱咐,将那封相对较小的信件递了过去,对方当场拆开验明,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对方恭恭敬敬的向我申请了一个好友位,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掉头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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