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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员进京,最忌与京官来往太深,邵宏清楚皇帝的眼线一直都在他们身上盯着,这些天没敢乱来,只帮忙把镇国公府打扫了出来,没敢结交京城权贵。
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情,邵宏让邵隽良和邵隽守打听了一下。
建兴帝知道邵家会多想,恰好他也想试一试邵家的态度,让手底下的人漏了一点消息出来。
次日。
邵宏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欺人太甚!
真是欺人太甚!”
邵隽良和邵隽守心里也都不是滋味儿。
他俩听着姑父和表哥在外杀敌的故事长大的,一直都把姑父和表哥当成魏朝的大英雄。
魏国百年来和苍国战争不断,苍国侵占魏国土地,抢掠魏国钱财和女人,杀害魏国百姓。
镇国公收复了魏国五座城池和数百里疆土,被苍国恨之入骨,死的时候连全尸都没有留下,一条手臂一根手指都被敌军当成了获取功名的战利品,两个儿子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三岁,尚未娶妻生子,全都死在了沙场上!
这才过去多少年!
魏国刚有几年的太平,五皇子便忘记了镇国公府浴血奋战夺得的太平,对镇国公独女大肆侮辱!
还有卫家那个姑娘,礼部尚书的女儿,应当是最守礼的一个,竟然干出了这么恶心的事情来!
邵隽良劝道:“皇上这样做,已经是在保咱们姑娘的面子了。
三叔,五皇子是中宫嫡子,咱们不能这个节骨眼上和他做对。”
邵宏认真想了一番:“你说得对。
皇上偏爱秦王更多一些,咱们姑娘嫁过去,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邵宏的夫人江氏越听越不是滋味儿:“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就这么算了?那咱们姑娘的面子往哪里放呢?据我所知,秦王性格暴戾,五皇子温文尔雅,卫家姑娘抢了咱们这么好的婚事,怎么都该找她算账才是!”
邵隽守赶紧开口:“三婶别生气,我们不是怕事……是这个时候不适合生事。
男人么,是人是鬼那得嫁了才知道。
人人都说五皇子好,可他还不是干出了这么恶心人的事情来?”
江氏咬了咬牙:“就这么被人骑在脸上欺负,我可真受不了。”
可是,皇上都做出了安排,再怎么受不了,他们这群当臣子的还得听从。
况且,邵家与温家关系虽亲近,怎么都是外祖家,有些事情真不方便去做去说。
说起来还是温家这位小姐可怜,年纪轻轻便失去了父母和兄长,同姓的家族里连个说得上话的长辈都没有,就算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也只能生生忍着。
江氏唉声叹气了一番:“对了,咱们姑娘的身子好转了,这也是稀罕,昨天皇上的圣旨一过来,她身体就好了许多。
说不准啊,姑娘嫁给秦王殿下,真会有什么好造化。
换亲的事情,我还没和她说呢,正好和她说道说道。”
嘴上这么说,江氏心里还是有些发怵,觉着秦王是个杀戮成性的疯子,自家无依无靠的表姑娘嫁过去会过苦日子。
若是嫁在翎城,邵家还能照拂一二。
京城山高水远,真受了什么委屈,只能默默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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