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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一步,店小二抓着手里的铜板,最后还是开口。
“客官,您是要寻刚生了孩子的亲人?这,恐怕是有点难,而且客官还是等过些阵子再去寻人吧。”
他左右看了眼,抬手招呼宁归砚,在人耳边低语。
“这城里啊,晚上闹鬼,最近一月出生的孩子全被掳走了,甚至,甚至还死了人!”
说完,店小二便哆哆嗦嗦抱着端盘后撤。
“总之,客官,您也别说我唬人,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宁归砚看着人离开,将门掩上,背靠在门框,低头看着自己开始隐隐作痛的脚踝,又开门将人叫了回来。
店小二上下打量,担心这位客官想去送死,张了张唇想要劝说。
宁归砚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脚,问:“有拄拐吗?我好像走不了了,顺便,能帮我请个大夫过来吗?”
廿城白日喧哗,甚至街道上都高高挂着红灯笼,过一圈都以为自己是去参加灯会的。
林言言和景弗没多久就到了地方,两人明显累得不轻,进店就闷头倒地了,季宿白托人将他们送到客房后便出去了。
宁归砚见人出门,又包扎好了,没多久就拄着拐杖在店小二担忧的目光里朝着反方向去。
彼时街道上的声音少了大半,周围都是些收摊准备回家的商贩,匆忙中偶尔朝道路中央瞧上两眼,便又面露好奇地继续手上的活计了。
商铺前挂的灯笼被点亮,映照得宁归砚脸上一阵红热,风影在脸上摇曳,风往北吹,灯笼朝南晃着,宁归砚盯着看了半天,抬脚朝向风处去,脚步有些急。
走了不知道多久,没了灯笼的映照,眼前的路就暗了,延伸处一条狭窄的小巷,宁归砚在巷口停下,手敲了敲拐杖,回响荡在身后。
廿城的高墙将这城都包裹成了一处囚笼般的地方,风难进来,便是吹不起那一盏盏灯笼。
周围的冷意渐渐盛了,不知道是不是夜里人容易受惊慌,宁归砚总觉得前方有道灰白的影子,飘荡来飘荡去,也连带起一阵低泣,像孩子在哭,哀恸不已。
腰侧的玉笛被攥在手心,宁归砚呼吸一屏。
“铛,铛,叮叮叮——”
打更人
风旋着白色的花骨朵往下落,又被扬起砸在墙面扑簌簌坠落,像撒下了一捧尘土。
后颈忽然掠过一阵冷,随后便如同黏液一般粘住,耳侧的铃铛声伴随隐隐约约的哭声再度响起,宁归砚抬起的手悬住,在静谧中又听见渐近的脚步。
他眨着眼睛,捏紧手里的拄拐,倏然猛转身。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叮叮铃——”
巷口转出一位打更人,身着黑衣在漆黑朦胧的巷内却也能看清面容——是位岁数不大的青年,见了巷内的人,慢步走来,带着疑惑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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