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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身后似有脚步声,很轻很轻,钱云夕没有回头,也不能回头,她暗暗咬牙,将匕首对上自己白皙的手腕,那上面有一道刚刚结痂的伤口。
鹤少夫人说,想对付吴全,只能以情诱之。
吴成会些功夫,脚步很轻,当他走近,看到那抹寒光时,几乎下意识冲上前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虽夺了匕首,但血已经流了下来,伤口很深,吴成怒不可遏,一边扯下衣摆的布料为她包扎,一边大声呵斥:“你这是干什么?”
钱云夕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笑容悲戚又愤恨:“干什么,我还能还干什么?”
眼见吴全又逼上前,她干脆退到陡坡边上,吴全见状不得不停下,抬手:“你别胡来,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我会给你个名分。”
钱云夕满眼生无可恋,一句话也不说,只绝望的看了看周围层叠的山蛮,苍翠的丛林,而后展开双臂向后倾倒……
吴全几乎是用尽全力飞扑上前,奋力握住了她的手腕,钱云夕却还想挣扎,此刻的她楚楚可怜:“放手吧,我没脸在活在世上了。”
“你听话,本公子回去就拟婚书,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吴府的主母。”
阮清欢在别苑中,听着江臣的回报,知道事情成了,楚离一脸崇拜的盯着阮清欢:“嫂嫂,你怎么知道,吴全放不下钱云夕的?”
“吴全此人极为自负,他对钱云夕早有觊觎之心,又怎会轻易放弃,他以为钱云夕失了清白,一定会迫切的想要个名份,加之亲眼看着她寻短见,只会更加激发他的保护欲。”
楚离佩服的同时,又有些落寞:“像吴全这样的人都能有几分真心,季凌川那个混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卢城的情势紧急,季凌川和鹤安忙的不可开交,哪有闲工夫想儿女私情?”
这些楚离都懂,可就是满心委屈。
“不过……”
一听还有下闻,想是有转机,楚离忙坐了起来。
阮清欢忍住笑:“堤坝建到一半时,应该就有机会试了。”
堤坝修建不到三分之二时,季凌川和鹤安爆发了争吵,只因季凌川私自回卢城,逛了艺馆,鹤安以延误进度罚他鞭责五下,季凌川气不过,干脆甩袖子回了卢城,堤坝修筑的事,全交到了鹤安手上。
入夜的卢城更加萧条,除了几家酒肆开着外,只有两家艺馆生意不错。
听说表哥就快离开了,楚离想去客栈看看他,岂知她前脚刚迈进客栈便被人拉了出去,回头就看到季凌川冷着一张冰块脸。
楚离不知道他和鹤安吵架的事,下意识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此刻应该在下游修筑堤坝现场的帐篷里。
季凌川朝他眨眼,不等楚离反应过来,只听他带着怒气质问:“这么晚了,你来客栈干嘛?”
“看我表哥啊。”
“哼,看你表哥,我看就是来私会吧。”
季凌川冷下脸来:“我送你回去。”
楚离蒙了,季凌川这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叫她和表哥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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