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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胜捞了桌子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着了烟。
舒媚眉头微蹙,用手抵着鼻子,烟味顺风,正朝着她和杭澈的方向飘来。
“要我说这都是小事,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港谱轻松地说道。
负责财务的阿欢姐不满,“你当投资方的钱都是天上的雨,随随便便下的?那雨还要求呢,说得轻巧。”
“给钱还是小事,主要是他们一闹,认识的几个群头也不愿意接我们的活,这耽误了进度和制片不好交代。”
另一个男人一脸为难。
忽然,门被打开,小松哥气喘吁吁地扶着门,门口的剧组人员忙招呼他进来。
他一屁股坐下,拿起面前的一杯水一饮而尽,喘着大气。
“导演,我打听清楚了,那个带头闹事的叫杜丽,家里世世代代都住这边,之前是农民,后来当了群演,她这个人比较讲义气,别看是个娘们,乡里乡亲的都服她,后来就当了群头,在这块说得上话的。”
杭澈听到刺耳的字眼眉头微蹙,那人说得断断续续,又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那就把她找来,一起吃个饭,这事不就了了?”
先前那个为难的中年男人说。
“哎呀,没那么简单,我去现场问了,责任本来不在我们,群演里有个愣头青,三番两次地抢镜头。”
他说得激动,差点把自己呛着,“其实阿光根本就没真动手,就是推了一下,但是不巧啊,他正好脑袋磕到了旁边的台阶,破了点皮。”
“其实没什么大事,但是人家这不是抓着把柄了,而且他正巧就是杜丽的外甥,所以现在一群人要我们出医药费,还要把工钱结了,不然就要报警,说我们打人。”
副导演听完一拍桌子,大家都被吓了一跳,陈国章啧了一声。
他压着火气握着拳,“一群刁民,不讲道理。”
杭澈坐直身体想了想说,“既然是有误会,那还是要好好谈比较合适。”
“是啊,都是一个剧组的。”
舒媚跟着附和。
副导演用手指敲着桌面,“现在问题是人家根本不和你谈。”
仿佛是陷入了僵局。
“那就给他们结工钱嘛。”
梁家胜说得随意。
所有人又转头看向他。
他漫不经心地关了手机,拿着桌上的杯子,在手里转,“整个群演一周的费用少说几万块吧?”
阿欢姐点点头。
“我们现在去和他谈,录音也好,聊天记录也好,就让她问我们要,就问他我们不给怎么办。”
“到时候,这些可都是敲诈,要报警?随便他们好了啊,这个金额,你们说,判几年?”
桌上的杯子转了几圈,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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