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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他隔壁的那个张铭勒是个热血青年,两人这段日子做着邻居,张铭勒腿断了,舌头依然灵活,便与徐谷雨说了不少事,大意清楚明了,就是大清药丸。
徐谷雨很想忘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但因为张铭勒重复地说,他越想忘越忘不了,只能打坐背佛经,求神佛发发善心,虽然他栽这个坑里是活不了了,好歹让他死的时候有个痛快。
就在此时,他听到外面人声喧嚣,不一会儿,隔壁牢房被打开,有人激动地急声道:“铭勒兄弟,我们来救你了!”
张铭勒被扶出去,虚弱道:“多谢诸位兄弟来救,铭勒此生不忘恩情。”
来营救的兄弟们纷纷道:“和我们说这个就外道了。”
“不错,既当日誓血为盟,从此便是亲手足!”
“铭勒兄弟,我们快走吧!”
张铭勒一挥手:“不急,顺手把隔壁的徐兄也带上!”
徐谷雨:啊?关他的牢门也被打开,一个虎目含泪的汉子看着他:“这些日子正是徐兄陪我说话,我才熬了下来,我看得出,徐兄兄弟也心有正气,我们要走一道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徐谷雨心想既然有人来救了,那就一道走吧,毕竟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
因张铭勒腿还没好,有人背着他,一群人到了外头,就发现自己等人不知不觉已经被围了,四周都是黑黝黝的枪对着他们。
为首的总督魏德隆一扬手:“一个都别放过!”
徐谷雨其实还是有些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大概又跑不了了,心中生出悔意,要不他还是回牢里去继续打坐?
衙役们一拥而上,开始锁这些贼人。
谁知就在这要紧的当口,天上居然还下雨了,那冲天的大火依然在烧,衙役们手上拿着的火把却都被这雨水浇灭。
周遭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徐谷雨心中一动,觉得这是行动的好时机。
就在此时,一个穿丫环衣服的少年冲入人群,大喊:“狗官,我和你拼了!”
来人正是来营救张铭勒的一行人里,武功最高的好汉,鄂北武林年轻一辈中最出色者,王林达!
这一声喊出来不要紧,魏德隆骨子里是个中年纨绔,实则没多大胆量和本事,见那少年武艺高强,所过之处衙役纷纷倒下,生怕他冲到自己跟前伤到自己金尊玉贵的身子,立时大喊:“击毙贼人!
击毙贼人!”
这可是总督您亲口下的令!
衙役们纷纷开|火,一时间院子里只有火光四射,又过了一阵,终于有人点亮了火,却见来救人的汉子倒了一片,还有几个人却消失了,包括牢里的那个,衙役们自己也死了好几个人。
然后有人突然悲怆大喊:“总督——”
总督没了啊!
这事最妙的地方在于,来劫狱的那伙人其实只有武功厉害,没有火|器,真把总督干掉的还是自己人,衙役们个个对此心知肚明,可是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接这个锅,于是很快达成一致,决定把总督归天的锅交给那伙贼人。
秦追醒来的时候,年禄班已经又被衙役过了几遍,他是被喊起来问话的,但他从进总督府起就真的只在戏台上演杨排风,其他的都不知道,因而问来问去也没有嫌疑。
等好不容易出了官衙,他才有空问侯盛元:“昨晚发生了什么啊?怎么官兵一个个看起来这么紧张?”
一旁的菜瓜便拉住他,神秘兮兮道:“杏游,这你就有所不知,魏总督昨夜没啦!”
长生也结结巴巴:“他、他被枪、枪打死了。”
秦追心中一惊,他左右看看,小声问:“昨晚那伙来劫狱的还带了枪呐?”
看来这群人与他想的不同,不只是热血青年,而是背后有势力的啊!
侯盛元拉着他回客栈,一路上绷着脸,待进了客栈才愁眉苦脸:“徒弟,这下坏了,我本来只是想搅浑水,让那些贼人闯一回总督府,再放开来让那些衙役调查年禄班,彻底洗清楚嫌疑,之后再找机会下手。”
秦追点头:“嗯呐,我知道,现在水已经浑得不得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侯盛元一跺脚:“我再怎么也没想到,你小师叔他恐怕真和那些贼人是一伙的,你不知道吧?他昨儿被那些人一起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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