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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抬手拂起他的下颚,“今晚孤到你房里。”
柏卿和忙吻了她的手心,乖顺应了。
“公主!”
忽的,轩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随即柏卿和身后掀起一阵风来,低沉冷漠的男音落下。
柏卿和认出这是公主身边的暗探,急忙退到一边。
周浮月被人扰了兴致,周审冷凝起来,眼底神色晦暗,“什么事?”
暗探急忙上前,附在她耳边,“公主,有京城外的私媒给状元接了亲,敲定了京城富商苏家的千金!
而且婚期就定在月底!”
“呵!”
周浮月登时冷了神色,周身倏然带出一股杀伐之意,贵妃椅旁桌案上摆着的果蔬盘子,被她随意泄气砸了出去。
“这谢时浔果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哪怕是降低身份去娶一个商贾的女儿,也不愿得孤的宠幸!”
柏卿和站原本在一侧,却被周浮月砸碎的果盘瓷片,划了眉骨。
血珠顺着面颊滴下来,像是开了一朵红梅。
拂过海棠花的冷风,浅浅覆面后,他就跪了下去,“殿下息怒!”
“殿下息怒!”
原本歌舞着的伶人早已冷汗涔涔,纷纷跪在殿内齐声道。
“公主,需不需要属下往苏家走一趟?”
暗探试着沉声道。
“无妨,”
周浮月侧身从贵妃椅上坐起来,发饰有些凌乱,“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去!”
“吩咐五七,将孤看上谢时浔的消息散出去。
苏家若还没到昏了头的地步,这婚他们也坚决不敢结!
至于谢时浔,再难啃,也只是块卑贱的骨头……”
彼时柏卿和跪着,指尖悄悄抹了眉骨上已经有些干涸的血,唇角微微拨动着。
“这戏,要开始了……”
*
彼时,京城西巷。
“这,当家的……真不能再好了吗?”
朱婆子挑着豆灯,在昏暗的夜里站在窗下,床前。
明明晃晃的灯火只能照出她一张枯黄的脸,以及盖着半边厚被,整张脸青肿的看不出五官的男人。
郎中收回搭在男人脉搏上的手,隐在暗色里轻轻偏了偏头。
“你男人这是伤了脑袋,瘫了”
,郎中收拾着自己带来的瓶瓶罐罐,语气里流露出不忍,“若是今后能寻到什么能人志士,或许能有治得好的那一天。”
朱婆子没再出声。
郎中提箱,轻叹一声往院外走,嘴里捣鼓着:“这年头都是些什么苦命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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