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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天真无邪的徒弟,也不知是为了麻木自己延缓凌迟,还是天寒到笑不出来半分。
他睫羽轻轻振动,冷肃道。
“进去了,你就知道了。”
提起衣摆跨入门槛的那一刻,他紧紧闭上了眼,似乎是适应不了屋内的暖,却更像是留恋身后的寒。
可惜,他们从来都不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他于家国,于私情,都有愧于她。
这样的他,不再妄求宽恕,只求那份曾经的错念,被这场洁白而反常的春雪埋葬。
“臣蓝世砚,残生扶病为君,祝君永卧高台。”
与这句话一并留在身后的,还有这场绵绵不绝的浩瀚春雪,却不是这个多事之春的最后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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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亮起烛火,却并不明朗,只能依稀照亮屋内摆设的轮廓。
上首斜倚坐着的人本在假寐,听见推门响动,猛然睁开眼睛,笑意须臾间便浮上面颊。
但见逆光迷漫,来人居前者眼底白茫茫一大片,分明辨不清情绪。
散漫坐着的人见蓝世砚这副神情,扑哧一笑,戏谑之色荡漾在眉宇之间。
“哈,陛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其人言语轻佻,话说得诚惶诚恐,却压根毫无离座的动作,只是慵懒地动了动嘴皮子。
刻意咬重的“陛下”
二字听起来刺耳得紧,完全没有敬畏的意味,更像是调侃与挑逗。
“放肆!
你是何人!
竟敢这般与我伏休国国主说话!”
身后的阿寂勃然变色,气血上涌,即刻大踏步上前就要与此人算账,却被面色不定的蓝世砚抬手拦下,平淡吩咐道。
“阿寂,出门前我怎么交代你的,忘了吗?”
阿寂气结,愤愤之下小声反驳,委屈到唇齿都在打战。
“师父,他这般无礼,为何还要恪守礼仪,以德报德,以怨报怨,天下之道!”
蓝世砚却只是回身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色,站定施礼,仪态持重。
“哈哈,二殿下说笑了,在大瑾,泽云不是什么伏休国国主,不过是一小小臣子。”
身后将才平静下来的阿寂眼眸之中有什么燃烧起来,他难以抑制地低吼出声。
“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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