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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的二姑娘要出阁了。
夫家是城中新近搬来的大户,姓白,年纪轻轻便已累下万贯家财,容貌就不说了,那气度,那风仪,比起皇城中的天潢贵胄也不见得就逊色了。
据说这白公子早前曾与霍风有过往来,于病重之际得过霍风的药物,救回了一条命,心中常怀感激,后来听闻那药物原是出自霍二姑娘之手,不知怎么的,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霍二姑娘患起了相思病,得知她未曾婚配,欣喜若狂,举家搬迁至此处求娶佳人,其心至诚,终于感动了这位霍二姑娘。
虎族孤傲成性,一向独来独往,不屑与人结交,于成亲一事,扶光却一反常态,红艳艳的帖子往家家户户发了个遍,将认识不认识的街坊四邻都请了过来,若不是霍云容拦着,他简直想去皇城中张贴告示昭告天下他要娶她了。
魏彦明自然也收到了帖子,霍云容原本是犹豫的,不知该不该给他送这请帖,送也不对,不送也不对,着实为难了一阵子,扶光心里却憋着一股劲,执意要送,霍风也说相识一场,成了亲连张喜帖都不送未免不合适,最后仍是送了。
霍风亲自去送的帖子,回来之后没说什么,霍云容总觉得自己辜负了人家,心中有愧,也不敢多问,不过成亲这日他终是没到场,只说身体抱恙,不便前来,备了一份极为丰厚的贺礼让人送过来。
城中新修的白家府邸,此时处处悬灯结彩,门窗之上张贴着大大的囍字,邻近的街坊接了喜帖,不约而同地备了贺礼来沾喜气。
一时之间,府中鼓乐喧天,灯火通明,一派觥筹交错之声,直至月上中天,宾客散去,偌大的府邸才渐渐归于平静。
扶光今日喝得着实不少,宾客散时他的脸上已带了些醺然的醉态,然而他毕竟是妖,不同于凡人,回房的路上被夜风一吹,醉意已消了七八分。
嘴角微微翘起,他在房门站了片刻,然后慢慢推开了门,房内红烛高烧,不同于往日的素面朝天,霍云容今日是个珠翠凤冠的打扮,一身火红的嫁衣,粉黛盈腮,显得面若桃花、肤如凝脂,一双潋滟的妙目在烛光映照下格外娇艳动人,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惑人心魄。
扶光轻轻摸着她的眼角眉梢,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扑在他的指腹上,搔起一阵轻痒,手往下滑,他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俯身将嘴唇压了上去。
霍云容仰着脸,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同他亲在一起,两人交换了又长又深的吻,嘴唇被亲得水津津的,霍云容尝到他嘴里有些辛辣的酒味,眼中被激得泛了雾气,娇喘微微,低声对他说:“你把衣服脱了。”
扶光笑了起来,眼神促狭,捏着她的下巴调笑道:“容儿这般迫不及待要洞房,一刻也等不得了吗?”
霍云容面上却无甚羞容,抿了抿嘴,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扶光眉眼带笑,十分老实地配合她解衣的动作,不多时就将上身的衣物脱尽了,露出精壮结实的筋肉,纵横交错的淤伤遍布在后背、肩头、臂侧,青青紫紫的,瞧着很是可怖——是他回来的那日被霍风打的,用的是家中的扁担,下了狠手,他也老实,明明能躲得过,却非要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让霍风打,若不是霍云容拦着,霍风怕是真的要把他打死。
霍云容用指腹轻轻碰了碰,眼神流露出一丝心疼:“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好啊。”
“没事,不疼。”
扶光垂眸看着她,轻声道:“容儿这样心疼我,我就是被你哥哥打死了也值得。”
霍云容扁了扁嘴,低声咕哝:“成日说这些疯话,你要是被他打死了,那我岂不是同你一起死了吗?”
“好,是我说错了,咱们都不死,长长久久的活着。”
他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揽进怀中,手掌很自然地覆上她还算平坦的小腹,“还没见着它是什么模样呢,可不能这般轻易就死了,容儿今日可有不适?”
霍云容在他怀中摇摇头,“这几日乖得很,一点也不难受。”
她闭着眼睛,想了想,说道:“你说它生出来会是什么模样?是人还是虎?”
扶光被她问得一愣,心里也有些茫然,他还从未有过子嗣,也不曾了解过妖族同凡人生出的后代是什么样子,当下只得老实答道:“我也不知。”
霍云容秀眉微蹙,有些苦恼:“生出个人来还好些,若是生出一只小老虎,那可有些麻烦了,爹娘怕是会吓得不轻。”
扶光的真实身份,霍家父母还尚未知晓,家中只有兄嫂二人知道,毕竟谁也不能轻易接受自家好端端的女儿嫁了一只来历不明的妖。
霍云容腹中的孩子尚未安稳降世,若是因此引出什么变故,那麻烦可就大了,因此霍风作主先瞒着父母,等孩子生下来了再慢慢同他们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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