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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年纪二十上下的男子,提着一个大包裹,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好像是在圣石大教堂跟随索伦神父的年轻修士,叫什么来着,亚琛?应该就是他。
我想起这张年轻的干净方脸,不带半点胡渣。
还有那蓝色的双瞳。
那人注意到我的眼光,也没说什么,便转过身,走向另一边。
对了,他们是圣神教徒,有些人会像巡修者那样出外,进行严苛的身心修为。
所以,他们才会穿着类似的灰色长衣。
不过,刚刚一瞥,亚琛那略显宽大的灰色连体衣领口处,似乎还看到其他带有领子的白衣。
难道他还套了好几件衣服?现在可是夏天,不热么?或许这就是一种修炼方式吧,虽然我不太懂。
应该是我想多了。
也是,那会有连续不断的惨案事件呢?闲暇又无趣的日常才是主流。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来到公车站,准备去往新城区。
……坐在颠簸摇晃的公车上,我从挎包里拿出刚买的旧书,翻阅着打发时间。
书里提到,新历501年至502年期间,南方的沃兹瘟疫频发,除小云城如北边诸城邦闭门躲过劫难外,其他地区几乎死去七八成人口,极其惨烈。
沃兹是新历元年前世纪古共和国的龙兴之地,曾经有过灿烂历史和文化,但被新崛起的冯克帝国历经百年无数次入侵后而覆灭,许多珍贵图书、建筑和与共和国相关的财富都被付之一炬,仅剩残垣断壁的遗迹和真假难辨的传说。
那是帝国后期征服的土地,但新历元年后五百年里的残酷统治和天灾人祸,让这片曾经的强盛南国逐渐败落成破碎之地。
似乎是帝国有意为之,因为沃兹既不如北边的尼斯和宁诺那么圆滑现实或至少虚与委蛇,也不像更北部的卡诺、塞堎和滨海那么识时务乃至拥有信仰认同,那便只好让那些有骨气的精英们去死,留下方便统治的愚民。
这些冰冷的文字,让我轻触在纸上的手指开始发抖。
仿佛一种冷酷冰寒,就像死灵带来的绝望气息般,透过指尖直刺心扉,莫名绞痛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咬紧牙关。
好一会后,我才振作着继续读下去。
沃兹之地的人民始终坚持着一些传统风俗和原始信仰。
新历元年以来,以圣启之名,于全境传播的圣神教,在古老的南方也遭遇层层障碍。
直到六世纪初,这里信奉圣神教的人口可能也不足一成,是帝国有名的未开化蛮荒之地。
有趣的是,五百多年后,宁诺共和国成立,圣主教被确立为国教,未开化之地的头衔则让给他州。
这是后话。
这算是历史的讽刺吗?不,还有更可怕的历史轮回。
回到新历501年至502年之时,中古世纪最为动荡的岁月,帝国在北方对外圣战中惨败,对中南方诸邦控制力下降,备受瘟疫和暴政摧残的沃兹流传起圣主新教,认为信仰心诚则达。
繁琐仪式,森严等级,华丽教堂,奢侈圣器,严苛修行,只是教会地主、腐朽主教剥削和奴化人民的手段,是违背真神意志的实质世俗压迫。
这种圣主信仰可能很早前就存在,但在六世纪初于南方迅速传播,引起帝国的警觉。
然而,随着帝国入境镇压的圣教军因不可思议事故覆没后,圣主信仰威信大增,开始逐渐由南向北蔓延传播。
当然,这不是和平年代的你情我愿选择。
作者在这里用了“血腥传教与反传教的后五百年历史”
的字眼,但是没有细说。
不过,圣主教,总归还是圣神教的分支。
两个宗教承认唯一无形真神,只是信仰方式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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