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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舟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向内敛的楼重,会愿意对她这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尽说当年往事。
因为楼重的话,压根就不是说给她听的。
是给谈小洲听的。
沈放舟从未见过这等场面,今生不过三年,前世身边也没有像这样分分合合纠缠数年的朋友。
所以她在门口望着谈小洲微垂的眼眸,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于是只能叹口气:“小洲,你是何时来的呢?”
谈小洲抬头,月影将那双向来天真的眼衬出几分难以察觉的黯淡,她下意识地挠挠头,像是被人窥见内心后的躲闪:“听、听到楼——楼师姐说的最后一句话。”
沈放舟一顿,两人都不约如同地向门内望了一眼,简单轻薄的木门依旧严丝合缝,不曾有半点要再被开启的迹象。
于是沈放舟单手微微揽过谈小洲,自然而然地将她带出院去:“时候不早了,你也尽快去歇息罢,虽说明日不需早起,但藏锋之境也许不会给我们休息的时间,还是养精蓄锐为妙,你说呢?”
沈放舟的话轻描淡写,没有问谈小洲为何要在这里。
谈小洲感受到肩上传来的一如既往的暖意,就也轻轻地点点头,和沈放舟道了个别。
两人居所不在一处,出了院门便所行不同。
等了几分钟,沈放舟才转头去望谈小洲的背影,心下五味杂陈。
系统有点好奇:“我以为你听完事实,会有点不喜欢谈小洲呢。”
沈放舟悠悠地往前走:“你如果非要深究,这件事的其中对错其实不容外人评判。
不过,我觉得那话未必是谈小洲所言。”
系统欸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楼重听到的,是司红泪叫她听到的吗?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我如今只是刚得到一点楼重的信任,匆匆开口,可信度未免太低,”
沈放舟摇摇头,“更何况我手里没有证据,今晚能知道当年事的来龙去脉便已足够。
所求之事,切勿太急。”
系统哼唧着勉强夸了夸她,沈放舟唇角含笑,倒也不介意系统的别扭。
此时此刻夜色极静,时节正是初春,水汽尚且分明。
青衫剑客一人孤行在山路之上,顶上唯有一轮朦朦胧胧的月,于是心也难得地静下来。
沈放舟忽然想起了谢归晚。
此时此刻,门主会在哪里呢。
也就是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刹那,沈放舟才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忽地一沉。
去开门的手顿在门把上,沈放舟愣愣地眨了眨眼,干脆转身跳上了房顶。
月光轻薄,也恰好能照见几分剑匣的轮廓。
沈放舟坐在房顶上,心中不知怎地泛起几分难言的惆怅与酸涩,她一遍遍地嚼着谢归晚三个字,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寂静这样空旷的夜晚,她怎么会忽然想到门主?
是因为往日三年的习惯,还是因为半月前那猝不及防的夜晚呢?
沈放舟敲打着苍泽剑的剑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长剑上的剑穗,感觉自己像
是回到了幼儿园,每天纠结时就去祸害一朵花。
系统懒洋洋的:“弄清哪种有必要吗?反正你要回家的。”
“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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