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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太软薄的就不要了,留着做鞋子时打袼褙。”
钟洺替自己找补,苏乙无奈,随即想了想道:“都是好衣裳,剪了打袼褙有些浪费了,不如裁了给孩子当尿布。”
钟洺却不太想如此。
“旧衣裳都不干净,怕是用起来不好,到时咱们去乡里布庄买新棉布回来裁。”
苏乙也不知这么好不好,只知别家都是这么干的,新布裁的新衣裳一年都不一定得一身,有几个人会专裁新布给孩子当尿片子的。
“新布不那么贴身,估计也要洗几水才合用。”
这事上他也摸不准,便道回头问问二姑再说。
风刮一日一夜,到第二天白日总算消停。
难得不用早起,钟洺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时见苏乙靠在床头坐着,正拿着扇子给他扇凉风。
怪不得他今日没给热醒,睡得安稳极了。
“醒了?你这觉睡得踏实,我没舍得叫你,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做,不如睡个饱。”
钟洺揉揉眼,翻过身抱住夫郎的腰,又把眼睛闭上。
“你何时醒的?早食可吃了?”
苏乙停了扇子,放到一旁。
“也没醒多久,我也有些懒得动,听着外面没有小仔的声响,猜他也尚在睡,就躲懒没起身。”
再看钟洺,因把脑袋埋着,这么看去只能看见个头发有些乱的后脑勺,苏乙抿了抿嘴唇,终是没忍住,伸出手像摸小仔脑袋那样摸了摸。
未成想刚摸两下子,手就被钟洺给捉了去,汉子使坏,张嘴往他小指头上轻轻咬一口。
“怎还咬人!”
苏乙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抽也抽不回,只好轻声讨饶,“我错了还不成,你松开些。”
“谁作乱我咬谁。”
钟洺笑着挑挑眉毛,且先松了牙,却又倾身附上来在夫郎的颈侧蹭了蹭。
虽是不能真做什么,但依旧不舍得离开。
……
早食煮了个鸡蛋粥,家里没有鲜货,蒸了两条黄鱼鲞来食,就着粥米越品越香。
垫饱肚子后,钟洺搬走堵门的桌子,一把拉开屋门,清风涌入,吹得人鬓发乱飘。
大风过后果然是好天气,放眼望去,天幕蓝而透亮,与碧色海水相映成趣。
“这是谁家晒的干鱼给吹到咱家廊上来了。”
钟洺弯腰捡起一条干鲳鱼,笑着回头给夫郎和小弟看,同时听得屋下木板桥上有人喊自己,看过去后发现是唐雀来了。
“阿洺哥,我爹娘让我来喊你,赶紧提着桶去海边捞海肠子!”
唐雀大声说着,用力比划,“海边浪头里好多好多海肠子,捞都捞不完嘞!”
海肠子单看模样有点像沙虫,但比沙虫来的更光滑,用钟涵的话讲都是没毛的大肉虫,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脏了,但真做成菜,他还是一样吃。
“海肠子可值钱了,就是吃不完,晒成干都卖得出。”
苏乙跟着出来,听了话也笑道:“海娘娘开眼,这是想让咱们村澳的人发一回财。”
他有心跟着去,不过捞海肠要下水,肯定是不妥,加上钟涵怕那东西,于是便说好让钟洺去捞,他随钟涵在岸上转转就罢。
钟洺当即下到船上拿了桶和网,一家人去到岸边,看见浅水里已经有不少弓着腰的人。
钟存富和方滨夫夫俩路过,见钟洺和苏乙也来了,扯开网给他们看收成。
“属实太多了,家家来捞都捞不完,不知是只咱们岸边有,还是附近别的村澳也有,若是都有,估计去乡里也卖不上价,不如晒成干存下划算。”
听闻足够多不必抢,钟洺和苏乙也不那么着急了,后者牵着小仔,看钟洺混入海边人群,继而去了离水远些的地方,边走边看有什么同样被风浪送上来的好东西。
两只猫也跟在他们身后,一蹦一跳地撒欢。
“嫂嫂,有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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