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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舟连忙辩解,讨好拉住人衣袖,“我哪敢啊!”
“那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温柔安静?”
“这,倒也没有......”
“你!”
孟晚跺了跺脚,气冲冲跑开。
“晚晚,晚晚!”
晏南舟立马紧跟而去。
声音渐行渐远,纪长宁才转过身,盯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任由心口的针又往里扎进去一分,牵扯着肩膀的伤处,她不由弓背弯腰咳嗽了几声,步履踉跄的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走了进去。
木质的房屋空旷冷清,被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但因为长久没有人居住缘故,空气弥漫一股难闻的味道,推开窗,微风涌进,味道消散些许。
纪长宁吐出口浊气,将背上的剑解下放在桌上,正从柜中取出伤药,刚坐下,便见桌上佩剑震动不已,连桌上茶具也随之晃动,不悦训斥,“莫要胡闹。”
这剑似有灵智,被训斥了句,倒是安分下来,只是在纪长宁褪下衣袍,露出肩上狰狞见骨的伤处时,突然出声,“伤口怎又裂开。”
声音清脆稚嫩,犹如垂髫孩童,说话内容却带着和年纪不配的成熟,“那黑蛟确实有些能耐,你作何非得取那离火晶?”
纪长宁未接话,只是将头发撩至一边,拿起桌上的白瓷药瓶,用牙齿衔住瓶塞,偏头垂眸,冷着脸握住瓶底倾倒。
黄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撒了下来,落在血肉模糊的肩膀上,药粉和血水混合,黄白鲜红,像是流出的脓水一般。
药粉中含有冰玄草的缘故,伤口火烧火燎的感觉得以消减,可随着药力渗入,那种无法言喻疼痛渐渐清晰,一开始只是有点酥麻,接着会感觉结了痂的伤口被人用指尖缓缓撕开,露出里面肉粉色的新肉,血液慢慢渗出,药力每进去一分,痛感随之加重,周而复始,疼痛不堪。
“长宁,长宁!”
剑灵着急的呼唤声没有得到回应。
这次的痛感难以忍受,纪长宁只能咬着唇不漏出一点呻吟,身子轻微痉挛抽搐,脸疼的惨白,豆大的汗珠打湿了鬓发,顺着脸颊滑落下,垂下的那只手紧紧握着,和肩膀的伤口相比,指甲嵌进皮肤也不会感觉疼。
疼了好久,等意识回笼,纪长宁浑身被汗水打湿,无力的趴在桌上,药瓶倒在桌面,里头的药粉撒了出来。
剑灵松了口气道:“你可吓坏我了,往日上药没见你这般疼,今日是怎么了?”
纪长宁没有回应,只是盯着那个药瓶,伸出手,发颤的指尖触到瓶身上的晏字时,药瓶受到外力咕噜咕噜滚动几圈,最终落下桌面。
“砰”
,药瓶应声而碎。
纪长宁愣住,颤抖的手渐渐收紧。
地上的碎片散落四周,这边的动静引得不少人张望,一旁娃娃脸的少年挠着头歉意道,“对不住啊晏师兄,我光顾着走路了没瞧见前面有人,可有撞到哪儿?”
“无妨,”
晏南舟朝人笑笑,“倒是刘师弟的药瓶撞碎了,你可是受伤了?”
“没有没有,”
刘小年摆了摆手,“这药本是打算给纪师姐送过去的。”
晏南舟眉头微皱,不经意问,“纪师姐受伤了?”
“对啊,”
提及此事刘小年就有些自责,“都怪我学艺不精,在秘境中纪师姐帮我挡了黑蛟一爪,师姐虽未怪我,可我心里头难受,总想做点什么弥补,若是我也像晏师兄这般厉害就好了。”
“刘师弟不必放在心上,”
晏南舟好心劝慰,“师姐一向照顾诸位师兄弟,待谁都一视同仁,不过是出于同门之情而已。”
刘小年心思单纯,极其认同晏南舟的话,“我也觉得纪师姐为人极好,平日里虽是严厉了些,可外出历练总是护着我们,晏师兄同纪师姐关系亲厚,应是最为了解吧。”
这个问题让晏南舟愣住,难得露出个有些呆傻的表情,脑海中闪过不少片段,最终抿着唇点了点头。
“先不与晏师兄说了,我得去给纪师姐送药,”
刘小年朝人附身离开,走出不远又回身道:“险些忘了,听闻晏师兄不日将和小师叔结为道侣,我便先提前恭喜了。”
晏南舟笑着回了礼,看着人走远后,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冷着脸思索片刻,踩上那堆碎片,等离开,才发现留下遍地粉末。
他心中想着其他要事,并未注意,一道人影在不远处注视着他,穿着庚山派弟子的校服,眼睛通红,咧开嘴笑得瘆人,有些嘶哑的声音念叨着,“嘻嘻,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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