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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上,下官私以为,军器监事关重大,万不可让来路不明的人混了进去才是。”
李常德急急回道。
此话一落,朝中便是一片窃窃私语。
“大理寺卿说的在理,这男子又带着面具,看不清真容…”
“这朝中百臣,谁人不是举人出身,亦或出于世家。”
纪云知当然听到身后这些流言蜚语。
她用手扶了下铁面具,心中思索着对策。
“若我真是为了混入军器监,窃取甚么,又何苦将所学全都展露,自断后路?”
纪云知冷声道,眼中闪着寒光,望向李常德背影,语气是铿锵有力的。
盛显宗与长公主对视一眼,还未分出个谁对谁错时,又朝身后那几位王爷抛了个眼色。
“圣上,有话说得好,不拘一格降人才。
那这卫公子到底如何,不如由时间检验。”
宁樾凑到盛显宗耳边低语。
长公主听这话,心中奇怪,有些狐疑地瞥了眼宁樾。
她想,宁樾平日里不是最不愿多管闲事的?怎么这几日的几件事都跟变了性子似的。
纪云知瞧见宁樾俯身的动作,不难猜,他定是认出她来了,正和圣上为她开脱呢。
这样的论断看似,是一件对她有利的事,但实际上,她不想欠任何人的情谊。
每欠多一分,她便要还他一分,那她与宁樾,还有完没完?
这样一想,她便有些不情愿地阖上双眸。
盛显宗听完点了下头,他有些不耐烦地朝李常德挥挥手,说道,“不拘一格降人才,不拘一格降人才,卫云如何由百官和时间检验。”
看起来他好像是想快些解决此事,不让任何人有对他质疑的机会。
这下,百官也不敢再有任何抗议了,低头不语。
只有那李常德有些愤恨地吹胡子瞪眼,他自言自语嘀咕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怀远侯。”
*
随后在军器监,膳房旁的一间单人屋。
“咳咳咳——”
纪云知手中怀着那在木床上落灰许久的被褥,灰尘瞬间吹飞,无孔不入地钻进她鼻尖,引得阵阵她好生咳嗽一番。
她捧着它踏步跨出门槛,随后弯腰放于门前,打算过些时辰丢了去。
毕竟,这被褥是上一代屋主人留下的。
纪云知为了保全身份不被暴露,特地向署丞申请来的这单人间,前段日子,有个膳娘在此屋病逝,听起来好像不是甚么好风水之地。
但纪云知毫不在意,她只想有个落脚地。
她拍了拍自己那沾了些灰尘的白色衣摆,就要转身往屋内回,想去把东西收拾好了。
谁知半身才刚入,就有人喊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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