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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游宋迅速拾起地上的灵符塞进怀里,拉着江迟迟的手臂便从假山边缘跳下。
三人滚落在草地上,抬眼看去,这座夜里本该苍凉荒废的古宅竟在渐渐变化。
走廊高高悬挂红灯笼,整座宅院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化着——房梁挂上红缎,窗户粘上双囍,院子里停着流水般的聘礼。
后院这棵原本阴森森的枯树也变成了一棵扎满红绸的苍天绿树。
三人为这诡异荒诞的变化感到心惊。
江迟迟缓上一口气来,果断道:“我们要错过吉时,让她看不成这出戏。”
游宋点头:“茧中的重要节点出现变故,整个里世界都会混乱,虽然危险,我们也能浑水摸鱼。”
虞念慈想象了一下等会众鬼躁动、怨气冲天的模样就有些头皮发麻:“万一茧碎了,这些东西可就要流窜到外头了。”
江迟迟扫视周围,提着红灯笼的下人们看见他们,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热切与恶意。
“所以,我们必须要在茧混乱不堪,却又没破碎之前收容或者——”
游宋漫不经心挽了一圈剑花,轻轻吐出后半句,“收了沈婉。”
“我们去柳姨娘那。”
江迟迟隐隐觉得,这位柳姨娘,今天是在有意提醒她什么。
三人一手持剑,一手捏符,留下一路的灵符灰烬与纸人烧剩的灰烬。
......
柳姨娘院前,繁华葳蕤的院子阴气浓郁犹如实质。
身穿桃红衣裙,珠钗满头的背影正在院子里踱步,抱着大红襁褓,轻声细语。
江迟迟往前踏入一步,刺骨阴寒如同节肢昆虫密密足肢爬满肌肤。
“柳姨娘。”
她忍下不适,正想继续说下去,身着桃红衣裙的柳姨娘缓缓转过身来。
白日里那张娇美面容,此刻血肉横翻,雪白的肌肤被某种锋利的东西划开,露出血红的肌理与森白人骨,细细的血管似触手扒住眼球,使它摇摇欲坠、藕断丝连地吊在眼眶下。
她妩媚笑起来,摇摇欲坠的眼珠子转动着盯向三人,嗓音甜腻:“你们还没死啊。”
猩红的舌尖舔过被划开的嘴唇,她说:“我可正好饿了。”
江迟迟的胃再次开始翻江倒海,身后的虞念慈稳稳扶住了她。
“你和沈婉不对付吧?”
虞念慈握着剑,上前一步挡住江迟迟,“否则你不会提醒我们。”
“灵师可渡怨鬼过往生桥,你难道不想离开这茧?”
游宋手中夹着数道灵符,时刻紧盯柳姨娘反应,“你是青衣怨鬼,留有神智,应该清楚对付我们讨不到任何好处。”
柳姨娘不笑了,死死盯着他们,好一会才阴阳怪气哼笑两声。
“不算太蠢,居然猜到了。”
“我不想渡往生桥,我只想让沈婉这个贱人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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