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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
不等话音落,他便大步流星上了楼。
推开房门,少女人事不省地横在地上,纤瘦的身量无意识蜷缩成一团,裙衫发辫狼狈不堪,连鞋都只剩下一只。
“世子料事如神,属下依照世子所言,天还没亮就守在香铺外,果真逮到了她。”
仆从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世子曾说此女刁滑,下属便话都不曾叫她说一句,径直绑到了房里……”
男子长眉紧皱,也不嫌脏,弯身一把将她抱到床榻上,沉下脸冷声斥道:“自行去领罚。”
仆从闻言呆如木鸡,愣愣应了声,正欲退下,男子又说了句,“让珠玑过来,再去请名女医。”
侍女珠玑引女医进屋后,男子亦无半分回避的意思。
待从医者口中听闻阮窈只受了皮肉之伤后,才冷着脸出去。
他回到卧房,自桌案上拈出一封残破信笺,凝眸望向信上字迹娟秀的“谢郎”
二字,嗤了一声,将信随手撕成碎片。
*
腿上一阵刺痛,阮窈蹙了蹙眉,睁开眼来。
惺忪间,榻边人影身形高大,一身玄衣,墨发高束为马尾,激得她眼底渗出两滴泪水来,抬手便想去抓他衣袖,“谢郎……”
他身形仿似未动,可阮窈却抓了个空。
再定睛望过去,眼前人生得俊美,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眸如寒星,眉目间却一丝柔情也无,神色冷冽。
阮窈愕然不已,随即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嘴唇颤了颤,“霍逸?”
他眸光锐利,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阮窈默不作声,脸色愈发苍白。
精疲力尽奔了一整夜,昏睡之中,她又恍惚梦见了自己挥簪刺下的那一瞬。
此刻大梦初醒,脑中仍是一片晕沉沉的混沌。
且她千盼万盼的谢应星竟陡然变成了霍逸,着实是万分荒谬。
阮窈唯恐犹在梦中,又闭了闭眼,泪珠先一步滚落了下来。
她知晓自己身无长物,唯剩这副皮相而已。
总之如何说都是错,可哭得泪光楚楚如花娇弱,却是她驾轻就熟的。
霍逸眉目间尽是讥讽,凉凉嘲笑她,“我还道是你有了何好去处,费尽心思偷迷药也要逃走。
可今日看来,竟过得比当初在兖州时还要惨,真叫人开眼。”
他嘴上刻薄,见阮窈哭得梨花带雨,到底还是拿巾帕给她拭泪。
只是他下手并不轻柔,耐心极浅,擦得阮窈眼下略微感到疼痛,下意识想要往后缩,却又强忍住了。
待她停住哭声后,霍逸面无表情将巾帕扔在一旁,“说说看。”
他语气不善,“为何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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