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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翊辰用脚碰了碰安夕的腿。
“干嘛,我脚扭了还碰!”
“散装瘸子,你扭的是另一只。”
......
“你为什么留下?”
许翊辰眼睛眯着,脸被晒得红红的,嘴角上扬把苹果肌挤得鼓鼓的,看着像年画娃娃。
“你的本职是编辑,被女魔头逼走之后,来了横店,为什么一待就是这么久,好朋友都离开了,你还留着?”
他漫不经心地追问,安夕心里乱糟糟的,故作高深没理会他。
“那换个问法,你害怕吗?你也看到了,哪怕是群演也有一堆人抢机会,演员又累又苦,收入嘛很一般,这条路能走多远,能不能走下去,你不担心这些吗?就不怕有一天没戏可演又做不回以前的工作,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直戳要害,安夕回头瞪了他一眼,那人眼睛弯成两道小月牙,晒着太阳一脸惬意。
感觉不解气,又用力踹了他一脚,忘了脚扭了这茬子事,两人都痛得嗷嗷叫。
“你这……多大仇多大怨啊,用得着这么自损一千地揍我吗?”
许翊辰将安夕的脚抬起来看看,鼓捣起新的冰袋给她敷上。
一只流浪狗好奇地跑过来闻闻,见两人没反应,摇起尾巴笑得一脸欢快,安夕最是喜欢毛茸茸的生物,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这下小尾巴摇得更欢了,角落里另一只小白狗也窜出来蹭蹭,两小只相互打闹着在旁边的草地撒欢。
许翊辰一脸笑意得看着,“想得太多的时候,就把自己想成一条流浪的狗,自然的儿女,可以自由的在天地间玩乐,天空,草地,风,鸟,鱼,虫都是馈赠,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自由自在。”
说话间他的眸子原来越近,安夕在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轻轻抚住她的眉心。
“我知道,其实你也很害怕,但如果喜欢,就勇敢去做吧,不要想太多,自在一点,大胆一点。”
指尖的温度逐渐从额间传来,他靠得很近,青涩的柑橘气息隐隐浮动,白皙皮肤下泛出一点点青色的胡渣,安夕感觉到心跳得飞快,世界被他的手挡住半分,阳光从他的指尖透出,眼前变得模糊,委屈第一次在白天露面,安夕僵硬的转头看向另一边。
“真行,还有人把自己比作狗的,难怪波仔叫你狗东西。”
风拂过,带来一阵凉意,到底已经入冬了,阳光只在午后热烈了一阵,此刻已然一副无力的样子,凉意越来越浓,许翊辰起身拍拍身子,又在安夕面前蹲下来。
“上来吧,狗东西送你回去。”
“我有个问题。”
安夕趴在背上软软地说道。
“嗯。”
“你不是明星吗,整天出来晃荡不怕狗仔拍吗?”
“你看我红吗?粉丝都没几个,谁稀罕拍我。”
“也是,狗不理。”
“嗯。”
“网上说你以前是团队出道的,你的队友也改行演戏了吗?”
许翊辰的步子停了一瞬,胸口的起伏加快,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淡淡地说道:“他不爱演戏,完全退圈了。”
……
“这样啊。”
安夕没敢再多问,沿着侧面偷偷看一眼,和平常一样,他又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潦草又清爽,矛盾的存在,没觉察出什么异样。
安夕将脑袋又缩回去,看着地面在他脚下慢慢退后,时间看久了,地上是一片模糊,神志也不太清楚,下巴渐渐抵到他的肩膀上,随着步伐一点一点晃动,模糊中泄漏了内心的恐惧。
“如果还是很害怕怎么办?如果从未看到希望是不是应该放弃?坚持真的就是对的吗?”
午后的街道没什么人,一辆车飞驰而来,经过时长按喇叭,笛声伴随着速度呼啸而过,发丝在耳边厮磨,他说了句什么安夕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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