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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痛哭流涕的编造了一个凄惨的身世。
石春竹果然哀戚悲痛,抹着眼泪说她是个可怜孩子,但可怜归可怜,狱还是要入的。
范含景觉得这把又稳了,第二日在这个悲惨身世上再次加码,石春竹又是颤颤巍巍的拭泪陪着她哭,但哭归哭,人还是不能放。
范含景彻夜难眠,第三日面容枯槁的继续胡扯,石春竹哭的也更悲痛了,但她有难处,人还是不能放……
如此反复折腾了一个多月,范含景终于承认她遇到高手了,可她也不恼火,反而乖乖跪地磕头叫人家亲姥姥。
石春竹觉得她孺子可教,此人虽然卑鄙无耻,但也机敏伶俐,只是需要时时鞭策,否则一个不注意,她就不受自己的掌控。
于是冷哼一声,少与其多费唇舌,阖眼手指轻点着桌案,随着传进来的戏乐曲声轻轻哼唱。
这时,雅阁门忽地开了,诸秋灵愤愤骂道:“你手底下的人都是废物,这都大半个月了,那么大的两个活人都找不到!”
“哎呦我的祖宗,”
范含景急忙为其倒了杯茶:“生的什么气啊,只要她们还在京城,寻出两人踪迹不就是时间问题?”
她将茶水递到诸秋灵:“届时,我定将两人打的爹都认不出,男的当暗倌卖了,女的断手断脚,沿街行乞,行吗小祖宗?”
这些哄辞,对诸秋灵有些受用,她愤愤哼了一声,接过茶一饮而尽。
听戏的石春竹突然问道:“什么人?”
诸秋灵气闷道:“就是一男一女两个贱人,男的粗鄙不堪,女的不堪粗鄙。”
她又饮了一口茶,将那日被雅阁被欺负的事说了大概:“那个女人看着清瘦,实则一身蛮力,而且一身穷酸味,全身上下也就那对葫芦耳坠还值点小钱。
干苦力为生的刁民,刚攒了几个小钱,就带男人来梦华楼充大款。
哼!
说不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葫芦耳坠?”
石春竹仿佛最近曾在哪里见过有人带着一对葫芦耳坠,可是什么时候呢?年岁太大,她一时想不起来,于是缓缓睁眼转头凝着诸秋灵道:“可有画像?”
诸秋灵直接掏出两人画像拍在桌案上:“就是这两个贱人,我化成灰都认得!
都怪我娘,非要让我外出游学,学到底有什么好游的,何不让我直接接手梦华楼?我若是梦华楼的楼主,看谁敢在我眼皮子低下闹事!”
范含景闻言眼眸深眯,却面含笑意的点头应:“是是是,小祖宗你开心就好。”
诸秋灵深受鼓舞,又絮絮道:“偏偏那日你又不再……”
“……原来是她。”
诸秋灵话被石春竹蓦地打断,不由狐疑的看向她,观她一脸惊疑不定:“石老,您怎么了?”
画像粗简,石春竹又有些老眼昏花,前前后后端看良久,才终于认出了画像中人。
一时心中惊骇,又反复沉吟良久,预感不妙,故而一语不发,只神色凝重的抓起诸秋灵的手腕:“回去再议。”
诸秋灵不疑有他,范含景亦察觉不善,急忙道:“我送二位。”
石春竹闻言堪堪止步,心中打谱,若不幸梦华楼被端,范含景这个替罪羊也该派上用场了。
于是转身时又恢复了自如神色,对范含景叮嘱道:“你就少折腾吧,先把梦华楼看好再说,毕竟浮尸案尚未过去。”
范含景沉默几息,心中警惕,却还是微微一笑:“我听姥姥的。”
石春竹见安抚了她,才又拉着诸秋灵的手前去开门。
门扉缓缓而开,原本少有人的走廊,一时竟围满了人,灯火通明,耀的禁军卫甲胄生辉,映的大理寺官吏官裙上的禽鸟栩栩如生。
雅阁门正对方向摆放了两把椅子,黎舒平姿态闲适的摆弄着手中流苏;齐毓则端身而坐,手里拿着一张鹿皮,耐心擦拭着手中的长刀。
邹恒立在黎舒平身后,闲来无趣,干脆抬手捻弄起自己的耳坠上的小葫芦,门开之时,视线恰巧与诸秋灵四目相对,旋即嘴角一勾:“听闻常泰县令的千金花重金寻我?小的爱财,想亲自挣这五十两。”
她视线偏转,又落到石春竹的脸上:“正好石县丞也在,您看,这钱我去常泰县衙去领,方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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