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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撑着身子同外面喊:“不知外面是哪位好汉,我乃宝禄胡同程侍郎府上的亲眷,若为财帛,咱们大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并未有回话。
少甯便知道了,对方连侍郎的名头都不怕,根本不是为了钱财而来。
此时黄昏初至,天光尚浓,在燕京的地界上,又有什么样的梁匪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劫持官宦人家女眷?
定然是很有些背景的。
她脑子转得极快,知道一时逃脱不掉,索性放弃了挣扎,只吩咐云萝:“将帕子用茶水浸了,捂住口鼻。”
香不是普通的迷香,除却让人昏沉欲睡、四肢无力外,连嗓子也似被糊住了,任你使尽吃奶的力气,也喊不出来。
可马车乃是密闭的空间,即便主仆二人皆用湿帕子掩了口鼻,还是有些许流烟窜入了腔腑内。
不多时,便齐头倒下了。
门扉开启,飞快掠进两个人影,将二人挪上另一车驾,又吩咐先头赶驾的车夫,“将车驾一味朝城外驱使,越远越好。”
少甯昏昏沉沉的,许是方才头痛发得狠了,留有余韵,脑子里竟保留了一点清明,腔子里的心噗噗跳着,比今日簪花宴上的鼓槌震得还要猛烈。
她听见这话,便知道程府的车夫当是早被人收买了的,也不知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她细心数着数,约是过了四五盏茶的功夫,马车才停下来。
周围并无人声,风也比方才大了些,刮过如玉的颊畔还有些生疼,当是离城很远了。
一座四方的小院,灰墙根底下种着秋桂,铺了满地的金黄,角落置了蔷薇花架,花朵正静静绽着,让这院子显得玲珑而雅致。
忽有风至,一带帷裳轻起,拂过门前的落地纱罩,映出榻上若隐若现的女子娇容,当真若神笔画就,美似方外之物。
一小厮站在廊庑下,掖着手道:“嬷嬷可要将人看住了,这个同以往的很是不同,得来不易,是官女,三爷已让人传了话过来,他这会子正在中宫觐见,稍后便要来此处,还有些时辰,嬷嬷且好好教教她规矩。”
崔嬷嬷颦蹙,“以往爷怎么玩闹都行,不过都是些商女或民女,死了也就死了。
这次弄个官女,万一…”
又问,“后面可都处置干净了?”
小厮让她放心,又叹气,“爷喜欢的紧,惦记了有些时候了,咱们当奴才的又能置喙什么。”
隔着朦胧纱窗,少甯听不太清,似那嬷嬷在诘问他:“既喜欢,弄来主子便罢了,弄个小贱婢跟过来做什么。”
小厮沙哑的声音隔窗飘来,“本也只想弄一个来,偏那小女使忠心的很,吸了酥迭香小手也扒得紧紧的,分不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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