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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入内院,先传来周旺的一声大人。
江弥杉唇角扬起,眼底浮起笑意,侧身,掀开帘幔。
李定卓一身墨袍,手中抱着一见玄狐斗篷,站在车侧,轻点两下头,似是察觉到有目光投注在身上,便转头看去。
对上笑眼时,他随风微微一笑。
江弥杉放下帘子,走下马车,李定卓已来到旁边。
江弥杉穿得很厚实,桃粉袄杉的袖口、领边都围着一圈白绒毛,暖乎乎地围绕着脖颈。
相视而笑,还未说一句话,李定卓便展开斗篷,环护江弥杉身上,系好绳结,顺着牵握住斗篷内的凉手。
周旺转移视线,先行离开。
手被暖热笼罩,暖热似乎沿着手掌,攀溯而上,流入心室。
这样的感觉熟悉至似乎已经成为习惯,虽然时间并不长,但从那日后,夜里,食肆打烊,是如此回到家。
一面往前走,江弥杉笑问:“几日不见,就如此想我?”
李定卓一愣,未料到弥杉如此直接,眨眼间的诧异过后,他心底浮上一抹笑意。
弥杉,本就是如此直率之人。
他垂下温合的眸光,唇角也微微勾起:“嗯,很想。”
江弥杉笑道:“真巧,我也是。”
走进正院,廊檐下正站着吃糕的章文安。
“我说嘛,怎么有人早饭吃到一半就跑没影了,原来是去接我们江姑娘了。”
章文安调侃着,又咬入一口糕,笑眯眯的走去。
精确的算准时间,以至于她什么能到宅院都清楚……
江弥杉诧异地望向李定卓,抓住他眼底滑过的慌张,瞬间又明白了一点。
还不吃早饭。
“江姑娘早啊。”
章文安道。
江弥杉收回目光,笑道:“章公子早。”
章文安先一步走进屋,八仙桌上还放在半碗粥与一盘油条。
李定卓松手,轻咳一声在就弥杉未说话前,重新打了一碗粥。
李定卓吃着粥,听着身旁的闲聊,目光落往江弥杉身上。
“江姑娘,你说是否太过分了,我和他可是自幼相识,他居然不告之我!”
:“你们何时确定心意的?”
江弥杉思索了片刻:“十月二十。”
章文安哼了声:“他在京郊养伤时,我时常去看望他,他都不告知我!”
江弥杉点头:“的确过分。”
若是那日秦绍麒不在,兴许还会瞒更久!
她接着轻叹一声,目光瞟过去询问。
李定卓放下勺,话音沉闷的解释:“我独自说,真的也像假的。”
江弥杉:“……”
章文安噗嗤一声:“也可。”
这说法倒是讲得通,若是定卓说了,他的确不信,甚至会以为他另有目的。
江弥杉笑着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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