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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冷冷睨着温徇,声音冰冷,扶霜裹雪:“你既然先招惹我,又何来好态度。”
“哦?此话从何说起。”
瞧温徇这模样,是打算不认了,南汐取出一把匕首,放置于桌上,轻飘飘的动作,但杀意凛冽。
温徇不慌反笑:“少将军好脾气,这一言不合,是想直接动手?”
南汐的手指在匕首上滑过:“从京中流言四起,我便怀疑是有心人布局,直到晋王世子都因此挪进了将军府,可见,这流言是冲着我来啊。”
温徇倒也并未否认:“少将军既然是夜宁介绍来的人,也该知道,我不过是个情报贩子,做点小买卖糊口罢了。”
“既攀上了怀安郡王,糊口二字未免太轻看了自己吧?这几日,我细细盘查,这流言一是因为那宋樱樱,不过无关紧要,二便是由街头巷尾的乞丐们最先传出。
那老黄头想必是你的人吧?”
那匕首锋利,泛着冷光,京中最厉害的情报头目,除了这烟柳之地最易得到消息外,便是那些走街串巷的乞丐们了。
温徇冷哼了一声,看来此人今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既然连老黄头都查出来了,狡辩只会失了雅度,遂直言:“既查出是我做的,你也不用为难旁人了。”
“你不过是传信的,幕后之人是谁?只要你说出来,你,或是老黄头,我都不会动。
甚至会出手保护你。”
说罢,又取出一兜子金子来,摆在匕首边上:“怎么选?”
温徇叹了口气,是啊,他既身在这揽仙宿,世人如此看他,也是情理之中,这里的人,用钱什么不能买?“这行有这行的规矩,即便是少将军逼迫,我也不会招,少将军有什么手段,皆可以一试。”
南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局面:“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我来猜一猜。”
“流言纷纷,影响最大的就是我与晋王世子的婚事,原本我在想,你是皇帝的人?”
温徇嘴角嚅嗫,终是没有回答,但眼中流露出一刹那的不屑,转瞬即逝,被南汐看的真切,于是她继续道:“只不过,这门婚事是太后做主,这样行事,只会让世子心存芥蒂,于他而言,没有好处。
既如此,又会是谁,想要借此事推波助澜?”
“想必是晋王在京中树敌颇多,而且谢少将军高调回京,这眼红心热的人又岂在少数。”
南汐颔首:“所以,若只有这一件事,我还猜不到是谁。
不过,晋王请旨查私盐,想把手伸进盐务,世子因此受牵连被刺杀,得益者明面上是我。”
“这与流言何干?”
“表面上看,确实是两件事,但目的呢?世子虽一直持身中立,背后的人却要他明白,没有权利,他什么也护不住。
被逼入将军府,被逼想要接管盐务,他一插手,皇帝必然疑心,一桩桩一件件,只不过是为了将世子逼到皇帝的对立面。”
温徇神色复杂,辩解“世子遇刺一事,与我无关。”
南汐冷笑:“当然与你无关,因为这事是皇帝的手笔。
琼台赏月宴后的第二日,有谁知道私盐刺客被关入京兆府衙?刑部更适合不是吗?有人跟踪埋伏,时章耳力甚佳,怎会一路都没有察觉,那答案就只剩提前布局这一条出路了。”
“那谢少将军可会为了世子,与天子作对?”
这话说的十分僭越,但南汐已然摊开明说,自是不去理会他这话中的试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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