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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如果今天提起宇文聪的是别人,他怕是要发怒。
除了因为听到宇文聪三个字,也因为惊觉到,原来善鸢听到了他那一日的违心之论。
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对他来说当真是锥心刺骨,而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他当年算计着说出来的话语,都被善鸢给听去了。
宇文聪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借着酒意打趣他,“有了小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喝酒都放不开,莫非是怕善鸢妹妹生气?”
在那时候,鹿鸣已经对宇文聪有了戒心,遂回应他,“那是父皇和母妃的意思,善鸢年纪与本宫相差五足岁,本宫把她当亲妹妹看的,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囡囡,你那日怎么会在那儿出现?”
鹿鸣不解。
事情已经经过了几年,不过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是牢牢烙印在善鸢脑海里的,“那一夜我有些饿了,闻到了一股桃香,突然特别想吃桃子,我想起了仙草姑姑跟我说桃园的桃树结果了,就想溜去摘两颗。”
“仙草吗?”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仙草是皇后的人,虽然善鸢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却是知道后来仙草在后宫斗争中死去了。
想来是皇后知道鹿鸣曾表态不娶善鸢,特意要让善鸢死心的,毕竟善鸢的小女儿家心思,本就已经人尽皆知,除非善鸢也死心了,否则这桩婚事很难作罢。
“宇文聪和仙草姑姑,都是皇后的人?”
善鸢心里几乎已经有了答案,却因这样的事实而感到震惊,她心里头是一阵麻痛,她为贵妃和鹿鸣感到心疼。
仙草是从小照顾舒染染的贴身婢子,当初是陪嫁,过了成婚年岁也不愿意离开,这才成了管事姑姑,她一路陪伴着舒染染,就和颂仪一样,是舒染染的左膀右臂,失去仙草,如同斩断舒染染一臂,可谁曾想过,那一臂居然就是病灶!
宇文聪和鹿鸣亲若亲生兄弟,善鸢儿时也是跟在他俩身后,三哥哥、宇文哥哥的叫不停,怎么他们就成了皇后的人?
“囡囡,别难过,这就是人心,这世上……人心易变,能够始终如一的,极难。”
鹿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了一丝水光。
那一丝水光来去得快,快得像是错觉,可是善鸢却是捕捉到了,正因为明白鹿鸣对宇文聪的感情有多深,所以善鸢更能体会他心中有多痛,想到他当时所承受的疼痛,她便为他感到鼻酸。
被背叛,最大的疼痛,来自对背叛者的信任和爱,付出的情感越多,受到的伤害越大,善鸢无法想像,当年他是如何独自舔拭这份伤痛。
“宇文聪是怎么死的?”
善鸢无意揭开鹿鸣的伤疤,可是她从鹿鸣的反应能够体会到,鹿鸣还没有从这段伤痛中走出。
逆鳞
“他要杀我,却反被我所杀。”
鹿鸣的声音异常的淡漠,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捏紧了拳头,靠在他的怀里,便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即使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依旧无法掩藏。
他想起了那一日,在点了宇文聪的穴,要将他推落水的时候,宇文聪对他苦苦哀求,“阿鸣,皇后他拿捏住了我娘,她手上握有我娘放印子钱的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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