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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贺亭川只被苏薇薇打断了一小会儿,就又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会议上。
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位年轻英俊的上位者脸上,刚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但转瞬间,那丝温柔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久浸寒潭的冰冷。
今天的这个高层会议,旨在讨论贺氏欧洲市场出现的问题。
“第三季度的销售额,大幅度跳水,我们的新品全线滞销,在一些国家甚至是零销售额。”
“最近经济不景气,出现滞销很正常。”
有人说。
“并不是这样,和我们同类型的华天的销售额已经超过了去年同期营业额的5倍。”
“事实证明,市场很景气,但是被别人侵占了。
而且,据我调查,我们的竞争对手,在短时间内出了和我们重合程度高达90的替代品,价格比我们低了30,因此,我大胆怀疑,有人把我们的方案泄露给了他们。”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他们纷纷把目光转向长桌尽头的贺亭川——他拢着手靠在桌沿上,骨节清晰修长,手上的星空腕表闪着幽蓝深邃的光,周身的气场冷冽而不可接近。
“贺总……这事,您怎么看?”
有人壮着胆子问。
贺亭川稍微抬了下手,立刻有人敲门进来,躬身往他手里递进一份资料。
他始终一言不发,当着众人的面,垂着眼睫,一页页地翻看那些资料。
满桌的人都不敢再说话,那纸张掀动的“沙沙”
声,似是对众人耳朵进行了一场缓慢的凌迟。
他们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深知这是山雨欲来前的风平浪静。
许久,贺亭川合上资料,目光寡淡地扫过众人,停在一个位置上。
“丁秘书,你跟了我几年了?”
一句寻常的问话,语气却冷到刺骨。
被点了名的丁易慌慌忙忙站起来,回答:“六年,我跟您六年了,贺总。”
“那你觉得这事应该要怎么处理?”
贺亭川往座椅里靠了靠,眼睛里并无愠色,越是平静也越是冷森压人。
≈gt; “我……我也不知道……”
丁易冷汗涔涔,面如土色,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身体筛子似的抖了起来。
贺亭川把手里的资料丢给一旁的梁诏,面无表情地说:“证据充足,移交公安和司法处理,泄露商业机密,贺氏追究全部的法律责任,民事责任、刑事责任都要追究。”
丁易立刻挪开椅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喊起来:“贺总,我对不起您!
求……求您再给一次机会吧,我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去年我昏头了,和人去澳门赌博把家里的钱败光了,我老婆和孩子又一起得了重病,我不能看着他们两死,只能……”
贺亭川看也没看他,只是淡漠地看向其他人:“事情已经发生,各位请在三天内给出应对方案。”
说完,他离座出了会议室。
丁易连滚带爬地追出去,被梁诏反手摁到了地上。
丁易趴在地上苦苦哀求:“贺总,求求您,求求您啦,看在我跟了您整整六年的情分上,放过我一次吧。”
贺亭川逆光站着,看不清神情,只虚虚地瞥见个刺眼的轮廓,那双皮靴踩碎了满地的晨光,停在丁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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