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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初心口忽然窒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袖子,程婉蕴不觉,回头兴奋地对他说:“二爷,您说这像不像刚烙出来的大煎饼~金黄酥脆又喷香。”
胤仍用手把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梳好,不由笑道:“你是饿了吧?一会儿就能下去吃早食了,你再忍忍。
他心跳恢复了正常,不知为何,他方才真的有种阿婉不属于这个世道,不属于他,他一撒手就会失去她的感觉。
魔怔了吧?那样的念头稍纵即逝,连他自个都不知为何,兴许是在船上没睡好吧。
码头上也忙碌着,似乎每个漕运码头都是如此,没有黑夜白天的界限,永远这样嘈杂热闹,贩卖早食的铺子早已经炊烟白气蒸腾,有那生意好的,门口都排上队了。
程婉蕴心痒痒,悄声问太子爷:“咱们也下船去吃早食好不好?我让怀靖带咱们自个的碗筷,混在人堆里吃才有意思呢!
胤极早就想下船了,他头一回对坚实的地面那样向往,因此点了点头,叫来德柱,随手扯了他腰间的荷包,让他自去安顿其他人的饭食,暂且不用跟着他们了。
“我们身边留程怀靖和石家兄弟就行。
晚点吃完饭,仍旧在码头碰面,你再找几条私人的船,咱坐船直奔北塘炮台,到了地儿,你悄悄送信给老四,让他再带两三百人过来碰面。”
胤初下船的时候艰难地吩咐道。
因为他发现,本应坚如磐石的地面,他竟然踩上去好似踩在棉花上,他走起路来,还是这样轻飘飘的,和在船上并无分别啊!他甚至觉着这地面还在忽上忽下地摇晃,要不是一直被阿婉馋着,下船
的第一步他就要摔了。
阿婉明显攥着他胳膊的手都更紧了,让胤初生出了一些难为情的感觉。
丢脸。
实在丢脸。
德柱张罗着那些杂事,他回头瞅了一眼,看到太子爷和程侧福晋紧紧挨着下船,心里只觉着多看他们俩一眼,都他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都莫名就饱了。
真不是他说,太子爷实在太黏程侧福晋了!德柱以前从没见过他们相处起来是什么模样,但出来这几日他真的时时刻刻都被笼罩在一种莫名其妙吃得很撑的氛围里。
在外头,太子爷还收敛些,但也是时不时替她拢个头发丝,扯扯袖子,遇着门槛台阶,回回都会停下来等她,返身伸手牵她。
吃饭要
替她挟菜,怕她呛着又早早就递了水过去,不管她想做什么,太子爷大多都是微微笑着说好。
若是在屋子里,太子爷时不时就得把人提溜到怀里坐着抱着,哪怕只是说了一两句话,也要搂着说,早起程侧福晋梳妆,他也任劳任怨替她在后面举着镜子,让她能瞧见这发髻梳的好不好,德柱怎么会知道呢,他不止一次要找太子爷禀报事情,无意间撞见这些场面了。
德柱酸得很,也饱得很。
因此今儿见他们下船时当众紧紧依偎在一块儿,他都有点麻木了。
他不知道,娇弱依偎的是太子爷,因为他晕船后遗症还没彻底好全,不得已而为之。
若是太子爷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第一时间把他踹到江里去洗洗脑袋。
程婉蕴刚下船就已经瞄见了一个煎饼果子的早餐摊子,边上还有卖云吞、煎包和卷圈的。
她两眼放光,拽着太子爷就往那儿冲:二爷!咱就吃那个吧!肯定好吃!
可怜胤初两条腿好似面条,跟着阿婉跑起来都使不上劲,最后被怀靖和富达礼一人一边架了起来狂奔。
胤祸:。
罢了,阿婉难得开心。
程婉蕴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放肆,在早食摊上刹住了脚,连忙殷勤地给太子爷抹桌子椅子,然后馋着他坐下了。
胤极瞪了她一眼,程婉蕴连忙对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二爷,我替您占座呢!”
“爷也没亏待你呀,就能饿成这样?”
胤极本没有生气,轻轻捏了她一下这事儿就算过了。
程婉蕴不好意思道:您不知道,天津好吃的可多了!过了这个村真没这个店了。
尤其是煎饼果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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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后世,让人细数哪儿的煎饼果子最正宗,估计全国的吃货都会一致投天津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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